我对他的感情,他不置可否。他对我,从来都若即若离。
他不肯公开的承认。
是啊,他是祭神。
可是,写著那些条规,那些戒律的礼册,早就不复存在了。
他现在是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。
居他之上的一人,是我们的生身父亲,他不会干涉我们的事情。
就算这样,他还是不肯表露态度。
那,就与外界一切束缚枷锁或是压力无关了。
纯粹是,他自己不想承认。
我对他,和他对我,是不同的。
这麽多年来我一直想这件事。
刚才在丹丹哥提起要为我成礼的时候,我答应他,不是没有期待的。
我期待他会说,他要为我成礼。
可是,他尽管反对著丹丹哥,却没有说出我最想要的一句话。
我为什麽还要象从前一样呢?
一切都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。
我不再是从前的孩子,哥哥也不是从前的少年。
虽然知道当时说那些绝情断义的话的,不是他。
但是,我想要的,还是得不到。
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事。
那些跳的流花火的红光,让我想起旧事。
那时候我对哥哥无礼,又顶撞月爹爹,被关在神殿里反省。
後来,我放了一把火,把神殿的正殿烧著了。从一本礼册开始烧,我拿著那著火的书页去引燃了帐幔。神坛上的长明灯真的好东西,一推就倒,油泼了一地,火迅速的蔓延开去,神殿一下子便陷入火海。
香火的柱,雕花的壁,画满奇怪图画和符咒的墙。
那时候的祭神,苍白著脸站在火的那一头看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