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之,乱糟糟的,让人晕头转向的一天啊……
我感觉这一天,特别的漫长。
夜色渐浓,今天特地打开了洞顶的琉璃窗,白昼已经过去,雪安静的飘落,前堂后院到处张灯结彩,将洞里照的有如白昼。大部分宾客已经告辞,还有一些是和凤宜关系亲近的留下来,比如师伯,师姑他们,还有子恒,还有那个胖乎乎的讨糖吃的小苍……
中午宴会没吃成,不过也没饿着我,乱七八糟的花生红枣面条的塞了一肚子,晚上倒是不用拘束,都是自己人,我一天换了六身儿吉服,现在穿的是一件最简单的水红色的裙子,质料柔软,特别舒服。
摆了两桌酒,男女分开,凤宜子恒还有师伯他们在外面那屋,我和师姑还有张前辈在屋里,小苍和另外两个小孩子跑来跑去,灰大毛满面红光的里外张罗,他穿着件枣红的褂子,腰里系着红绸带,乍一看比新郎倌还显的喜气盈人。
“咦?怎么不吃啊,”师姑给我的夹了一块笋。
“啊,我不太饿。”我就觉得很累,真想敢紧把头发拆了,踢掉鞋子,先泡个热水澡再往床上一倒,好好睡上一觉。
结婚真是件累人的事情,按凤宜的说法,这已经是一切从简了。这已经要把人折腾的脱层皮了,要是不从简,那得是什么阵仗?
“嘿。新娘子是不是等不及啦……”张前辈打趣了一句。
褚前辈白她一眼:“你大小是个长辈。说话这么疯疯颠颠地一点不庄重。”
“嘿。新婚三日无大小嘛!再说。我说地是大实话。新郎倌这么俊。新娘子心急也是理所当然地啊。”
我一下午都让这些话撩来逗去地。现在都麻木了。我没胃口纯粹是下午肚子就被填地差不多了。
凤宜在外头应该也被打趣了。反正我听见师伯呵呵笑。子恒也轻声笑。还有。屋外面。也有笑声。院子外面。一样有笑声。
我没吃什么东西。却被师姑灌了好几杯酒。这酒还是三六送我地呢。可是她今天却没有来。
“好啦好啦,把新娘子灌的酪酊大醉,新郎肯定要不高兴,那个小心眼儿,可是会记仇的。”师姑她们这样说笑,我就冲她们呵呵笑。
好象四周的一切都变的朦胧起来,师姑她们一边说着打趣的话一边离开,到处都是鲜亮而热烈的红色,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被送回新房的,小蜘蛛们准备了一大桶热水,我把自己整个泡在里头,我觉得我象是一块饴糖,在温热的水里,化成一瘫糖稀,连一根小手指都懒得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