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是成熟稳重。师傅还真是不会说话。”谢宁难得略带戏谑的言道。
南宫月将手垂下,望向了外头,并没有接谢宁的话,反而是反问:“你倒是很得武亲王的欢心。你看,他倒是阴魂不散。”
谢宁回头,见武亲王进门,微微拧眉。
武亲王倒是熟门熟路的来到谢宁身边,不仅如此,还极为自然的将手搭在了谢宁的肩膀上:“真巧呢,谢宁,我们又见面了。”
谢宁看他张狂的样子,十分的无语。
“是啊。真巧,不过我倒是觉得,武亲王是故意跟着我们的呢。沈风,看来你的功夫还要多学学了,有人跟着都没有察觉,也幸好武亲王没有什么恶意。”
沈风垂首不言。
高寒并不拘束,哈哈大笑:“有没有恶意,倒是并未可知,我与驸马似乎不熟。”
这话说的真难听。
似乎从高寒进了这个门,大家说话的声音都低了下来,高寒并不在意旁人的关注,他已然习惯了这样成为焦点。
谢宁这时对高寒发疯已经习惯了,他如果按照常理出牌,似乎就不是他了。
“王爷还真会说笑,想来王爷也是约了旁人,我等就不打扰了。师傅,请。”谢宁对南宫月比了一个手势,之后开始慢条斯理的夹菜,并不理会站在她身边的高寒,照他看来,这位主儿是你约搭理他,他越爱发疯。
高寒见谢宁不睬他,立时恼怒,不过他看南宫月盯着他的眼神,突然就笑了出来。
“人人都道南宫月逍遥江湖,可是竟是接连数日快马加鞭的往京城赶,还真是师徒情深。”
南宫月听闻谢宁出事,快马加鞭,跑死了多少匹马,谢宁有这样的影响力,委实让高寒侧目,似乎,这个谢宁的作用更多了。往日里他怎么就没有发现呢?
“我南宫月孑然一身,自然是看重阿宁。你们并不晓得我这孤家寡人的惆怅。王爷歌舞升平,属实是与我并非同种人。”言罢,南宫月叹息一声,视线似乎有些幽远。
高寒似乎也想到了什么,不再多言,转身离开,见他这般,谢宁再次拧眉。南宫月解释道:“你甭管他。他是什么个心思,旁人无从知晓。身居高位久了,难免与常人不同。”
谢宁微微点头。默不作声的用膳。
刚才的事情她看的分明,高寒并非是因为南宫月的话如何,正相反,高寒更像是看了南宫月的眼神才离开的。之前的时候南宫月就与高家人说话颇为放肆,似乎有什么了不得的隐情,想到这里,谢宁不禁又想到了三年前的一则传闻,那个时候,她记得……似乎说,徐尚书的千金要嫁入武亲王府做继王妃,当时便是请了南宫月批卦,但是南宫月却不肯,具体为何,谢宁不得而知,但是据闻就在双方已经准备成亲的时候,徐尚书的千金却落水而死。
也正是因此,许多人皆言,其实南宫月必然是看出了此事,但是却没有说。谢宁不晓得他们刚才那突然变故的眼神是否因此,但是她心中却浮现出许多的疑惑。原本陆素问的生活十分单纯,每日就是学医,看书,再多,则是跟在萧炎身边端茶磨墨。可是如今谢宁的生活却并不如此,他身边的人,身边的事儿,没有一件简单。
南宫月有自己的住所,并不住在谢家,他能够成为谢宁的师傅也并非是因为什么笨不笨的话。谢宁的母亲蒋氏于南宫月有救命之恩,也正是因此,谢宁才会得到南宫月的青睐。
告别南宫月,谢宁回到谢家。
“燕儿见过大哥。”谢燕正要去老夫人的房间,见谢宁远远走来,盈盈一拜。
谢燕一身鹅黄色的衣裙,莹白的束腰将她纤细的腰肢拘束的十分紧,发髻上一个碧绿的发簪,并不显眼的突兀,倒是相得益彰,显得整个人清新可人的紧。谢燕本就是十分的好颜色,如今再看,更是难得一见的美人。
谢宁点了点头,如若是以往,谢宁必然会直接离开,但是这个时候她却并没有如此,真谢宁的话让她十分的忌惮,她没有提到谢齐,却偏偏提到了谢燕,这本身就代表了不同。
可见,谢燕是比谢齐还让人忌惮的存在。
“燕儿这是要去看祖母?”
谢燕有些诧异谢宁会与她说话,不过她倒是立时笑了起来,整个人仿若无害的小丫头:“正是呢。燕儿身处深宅内院。平日里也是无事。时间最多,自然要多多陪陪祖母,大哥忙着店铺的事儿,每日劳心劳力,我这做妹妹的帮不上什么忙,没事陪陪祖母,帮衬些家里的事儿,正是燕儿该做的。”
不说旁的,单是听这番话便可知这女孩儿滴水不漏,她虽然温婉的笑。但是谢宁却觉得,她并非对自己善意。那眼中的防备和审视十分的显而易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