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萧昶那样子,萧帝就偏偏想磨一磨他:“你想要娶温家的小娘子,人家答应了吗,晋阳大长公主怕是不愿意把她的掌上明珠送进东宫啊!”
“所以,多谢阿耶了。”萧昶心眼从小就多,虽是天潢贵胄,但能屈能伸,为达目的面子皆可抛。
萧昶离开宣政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,萧帝还坐在龙椅上,愣愣的无法回神,嘴里呢喃道:“这孩子已经多少年没这么叫朕了,朕记得他刚刚到朕大腿的时候,每次要去上早朝他就粘着朕,阿耶阿耶的直叫,聪慧伶俐,哪像现在成天板着个脸。”
吉庆就在一旁听着时不时笑两声应和几句,把萧帝逗得心情大好,早上被章家惹怒的情绪早就不见了。
世人常说圣人偏心章家,后宫属蕙贵妃为大,章家做尽恶事却依旧不倒,燕王也颇得皇上器重。也只有他们这些伺候在圣人身边的人才能看清,蕙贵妃空坐高位多年无宠,章家为非作歹纵有蕙贵妃扶持,也难防家底掏空,燕王在受器重也没有问鼎东宫。
萧帝说道兴奋处,才想起来:“快,快,快你去一趟太史局命他们算出个赐婚的好日子。”
“哎!”吉庆应了一声,走到一半想起来一件事儿,回头问道:“这辅国公那边还没有……”
萧帝喜气洋洋的脸一垮,显然也想到这处:“先别去太史局了,你先给辅国公送信,让他们明日进宫一趟。”
“唯!”
辅国公和晋阳大长公主曾对自己照顾有加,温恽又是他以后要用的重臣,这都需要提前安排好,免得一道旨意赐过去寒了人家的心。
想到这儿,萧帝又在心里骂了句臭小子。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个不好惹的。
第69章
蕙贵妃一个挥手将案上的茶盅果盘打落在地,怒斥道:“你就任由圣人处决章家吗?”
“章家做的丑事还少吗?我早就跟他们说让他们行事收敛收敛,结果呢?他们不仅不收敛还越发不着调,导致今日御史台的那些老家伙将章家这些年做的丑事一一陈列,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诵读,我们毫无反驳辩解的余地,只能受着。”燕王无视被茶水沾湿的衣服,压着火气说道。
蕙贵妃看着自己的手掌,再看看燕王湿了一角的锦袍,颤着声音说道:“母妃,母妃,不是……”
燕王打断她的话,扶着她坐下,为她斟了一杯茶:“儿臣没有怪您,您先吃杯茶。”
蕙贵妃接过茶一饮而尽,闭着眼睛冷静了一会儿。
“儿子知道母妃现在难以接受,但是母妃想想这些年,我们因为章家拖了多少后腿,坏了我们多少事,章家也一直颇受非议。何不借此机会让章家沉静下来,待儿子周旋周旋想办法把他们保下来何愁无东山再起的时候。”燕王苦心劝慰着蕙贵妃。
在蕙贵妃心里章家再重要也没有自己的儿子重要,而且这些年自己也或多或少的了解到因为章家而坏了多少燕王的事,只是一直没有放到明面上,自己也甘愿做个聋子瞎子粉饰太平。
看着燕王满脸愁绪,蕙贵妃轻声说道:“母妃也不愿为难你,能救就救,若是不行就这样吧。”
“母妃放心,一定会保下他们。”燕王肯定的说道。
“尽量吧!”蕙贵妃揉揉额角。
燕王对一旁的秋云使眼色示意她们过来帮蕙贵妃捏肩捶背,然后说道:“尽管如此,但母妃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。”
蕙贵妃看了燕王一眼,回道:“好。”
温六郎晚上回来用晚膳,难得今日人比较齐全,几房齐聚正院。
用完膳众人又都留在茶厅吃茶话家常。
温六郎在一边同大家长们谈着今日当差遇到的趣事,无意中提到蕙贵妃一身素衣,脱簪跪在宣政殿殿门外为其父兄请罪,惹得宫中一众人连连称其是孝顺至极之人……
温妧不喜听这些,随意找了处地方坐着。瞧见不远处的温六娘眼神落寞的坐在那儿,想到今日长宁候府派人来了四次皆被拒在门外,而长宁候世子一次都没有来过,这远远的瞧着竟觉得她有几分可怜。
温妧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示意降香给温六娘送去,温六娘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手里的荷包,狐疑的看了温妧一眼,慢慢打开里面还有半袋的蜜饯,温六娘嘴里嘟囔了一句:“幼稚。”
但是手却慢慢捏了一块蜜饯放入嘴中,酸甜可口,心情都不由的转好。
温妧叹了一口气:“这又送掉一袋,我要回去写信让七姐姐再给我寄些过来。”温妧吸吸鼻子:“我吃的这么快,也不知七姐姐会怎么想我呢,定是觉得我现在和豚毫无区别了。”
南星笑出声来:“娘子要是豚也是一只好看的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