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忽然觉得自己越发想哭。
萧逐走出去的时候,萧羌也在外间,他侧对着房门坐着,从萧逐的角度看去,只能看到他的一个背影。
萧羌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出来一样,一动不动,只是垂头在思考什么一样。
萧逐本想和他说几句话,最终却海是什么都没说,只是在他身后恭敬行礼,然后离开。
才刚越过他身边,他忽然听到萧羌冷冷的说了一句,“立刻回定州去,”
萧逐一愣,等他解释,却半天他什么都没说,就刚才那一句话。
萧逐的心情现在可以说是有生以来最糟的时候,看着萧羌不禁就心头火起,伸手就去拉他,在碰到他肩膀的一瞬,萧羌沉声道:“王叔,别碰我,我现在不能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。”
这句话一出,萧逐立刻一把扳过萧羌,萧羌猛力一挣,一声脆响,桌上一个碎冰裂纹的瓷盏被扫落地面,摔得粉碎,呈现在萧逐面前的,是一张雪白,没有任何血色的容颜。
一瞬间,萧逐几乎以为他就要昏倒——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,从没有看过萧羌如此刻一般可怕的表情,“发生什么了?”他急声问道,萧羌摇摇头,慢慢挣开,慢慢俯身,去拾地上的碎瓷片。
漆黑的长发遮去了萧羌所有的表情,萧逐皱着眉,却也不怎么敢去碰他,只能站在一旁。
“……”沉默着,极其缓慢的,萧羌捡起了地上一块较大的瓷片,再度直起身体的时候,除了依旧面无血色之外,萧逐在他脸上再找不到一丝动摇的神色,他看了一眼萧逐,唤来宫女,淡淡吩咐一声,“把地上收拾一下,免得不小心扎了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