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,这个男人以这样清澈的眼神,笔直而毫不动摇的凝视她。

心里某个地方的某种坚持,轻轻破碎。

垂头,依偎过去,伸出手,以撒娇一样的姿态把头埋在他怀里,双手圈拢着他的身体。

已无法再贴近了,耳边能听到胸膛下沉稳的心跳。

萧羌顺着她的脊背,声音里带了点儿笑意,“怎么了?一副撒娇的样子?”

她没说话,只是抱紧他,额头一顿乱蹭,蹭得有点发红发疼了,确定确实有人抱着自己了,刚才那种可能不为人知的死去的想法,终于彻底从胸膛里淡去了。

萧羌的衣襟有些潮湿,闻上去有很轻微的草木的味道,应该是被露水打湿了,海棠皱皱眉,“……陛下在这里站了很长时间了?”

“……不短。”

“干什么都好,何必在这里枯等?”

听她这么一说,萧羌愣了一下,然后展颜微笑,那一笑,仿佛夏夜荷花初绽,分外清新,他低头,额头与她额头相抵,柔声说道:“我等你,心甘情愿。进去叫你,岂不是要吵醒你,让你不得好眠?”天刚过四更,他就来了,宫女说她昨晚难得好睡,他怎么会去吵她?

海棠在心里翻了个白眼,心说话,早点去叫她就只能看到她趴在床上做挺尸状了。

算了,他没进去也好。

不再说话,甚至连眼睛都闭上了,就这样安静的蜷在他胸前,象一只小小的鸽子,收拢了翅膀。

非常安静,静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