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洛同衣行了个礼,她和侍卫说了一声,就走到萧羌的车前。
萧羌一早就上了车,海棠在外面唤了一声,里面良久才淡淡的应了一句,声音单薄困顿,尾音几乎听不清楚,仿佛大病初愈的人的声音。
呃,她知道临下船之前洛同衣找过了一次萧羌,也知道萧羌这几天一直很忙很累,但是……兄弟你不要摆出这种春睡未醒的声音好不好?这样会害她萌的啊啊啊啊!
海棠在外面平复了好一会儿yy之血,顿了一下,才掀开帘子上了车。
她知道萧羌喜欢暗,但是她没想到,车里居然这么暗,暗得让她吓了一跳。
车里窗户和帘子都是放下的,阳光被过滤成了薄薄的一片,浮动着,象一层萤光。。
借着掀开帘子的一瞬间,她看到宽敞的马车里,男人靠在一角,玉冠搁在小几上,一头乌发披散在白衣上,一张脸只露出苍白的一角。
漆黑的长发一直蜿蜒到地板上,有那么一瞬间,海棠几乎以为那长长的发是黑暗凝固沉成了形状,包裹住了大越的皇帝。
萧羌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,看都没看她一眼。
萧羌的样子……不太对。
海棠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,蹑手蹑脚的上去,马车一颠,车已上路,她坐在萧羌对面,抱着膝盖看他,也不说话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萧羌终于抬起了头,黑暗里海棠看不清楚,只觉得男人抬眼瞥了她一下,低笑一声,那一瞬间,海棠觉得他面薄如纸,透出一种无法形容的苍白,有若灰烬。
海棠被惊了一下,她下意识的伸手,当她察觉到不对的时候,手指已经覆上了萧羌的额头,凉薄温度爬上她掌心,还有他身上一贯的木叶的香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