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点儿声音都没有的笑着,直到笑弯了腰,漆黑的头发从肩上滑落下来,披了满肩,他才喃喃的说道:“自作孽……不可活啊……”

揣着一肚子不明白,海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。

在进门的一刹那,脸上的一切欢喜表情都没了,海棠锁好门,关好窗户,点起蜡烛,确定了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之后,极度小心的从宽大的袖袋里拿出了一张菲薄的纸条,对着烛光,她一字一字,把纸条上的字重新看了个清清楚楚。

上面一笔极其娟秀的楷体墨书,只有这样几个字:“明日长昭码头待杜卿。”署名只有一个字:冰。

这是她和那个侍卫撞到一起的时候,那个侍卫偷偷塞到她手里的,当时那一番慌乱却全是装出来的,只是那个侍卫为了让她看到纸条上的字迹。

她所认识的,名字里带一个冰字的人,只有沉冰。

沉冰约她明天见面,而且一副笃定她一定会去的样子。

实话实说,她非常好奇沉冰和杜笑儿之间的关系。

就这些日子而来的遭遇,她觉得她所依附的这具身体,虽然不够资格和妲己那种档次的妖孽比,但是努力努力,冯小怜那种级别的祸水还是有指望的——单指祸害程度。

杜笑儿的身体有太多的谜了,而沉冰就是这些谜里面最明显的线索之一。

话说,没有那么干脆的答应花竹意一起奔向自由,除了实在是相处不深,不知底细之外,这也是其中一个理由。关于这具身体的谜一日不解开,恐怕她就一日和自由无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