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,赵亭一个耳光抽了过去!

两个男人在这一记脆响之后都倒在了榻上,萧羌是被扇倒的,赵亭则是用力过猛,伏倒在榻上,不断的咳嗽。仿佛连肺都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一样撕心裂肺的咳嗽过去之后,赵亭咬着牙笑了起来,“……你的这种性格真是从小就让我讨厌!”

萧羌虚虚罩在海棠身上,海棠被这一下弄得惊醒,模模糊糊的看他,只看他脸上苍白无色,唇角一线鲜血溢了出来,海棠迷迷糊糊,下意识的伸手一擦,低低问了一句,“疼吗?”萧羌楞了一下,随即用手掌盖上她的眼睛,柔声道了一句“继续睡吧”,转头看向兀自捂着胸口咳嗽的赵亭。

“要杀要剐,随便元帅了。”

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,行辕陡的停了下来,一个颠簸,萧羌被嘴里的鲜血呛到,闷闷的哼了一声。

赵亭的脸在跳动的光线里忽明忽暗,他咬着牙弯了一下唇角,强自平稳下来,一击掌,早有侍从掀开轿帘,外面军营整肃,已是回了营地,他平息一会儿才遥遥指着营帐之中,淡淡道:“陛下,想见你的人就在那里。”

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只见中军大营附近有一顶雪白的轿子,风拂过软轿,带起轻轻的银铃之声。

根本不会认错,那是苏荷的坐轿!

怪不得赵亭能悄无声息的跟在洛同衣之后,只怕根本就是苏荷有内线牵引。原来和长昭联手,就是苏荷的后着。

萧羌眼瞳一细,牙齿咬紧,嘴里的血腥气更重了几分。

赵亭不由得泛出笑来,他拍了一下软榻上的机关,他坐着的部分分离出来,成了小小的一张轮椅,有侍卫把他抬了下去,他在行辕下做了个请的姿势,萧羌思忖一下,把罩着海棠身体的裘皮拉了拉,也随之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