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同衣双手环胸,勾画得极其精致的眉眼看着他,“好,那现在你要她死还是要她活?”

萧羌一愣,没想到他问得这么直接,他脱口反问一句,“你有解药?”

“当然没有,我当初把‘荷带衣’给你的时候就告诉过你,没有解药的。”

“……那……”

“只是可以暂时压制。”说完这句,洛同衣摆了一下手,“总之现在没空废话,你要不要救她?你和她之间怎么回事我不知道,我只说一句,自作孽,不可活。”

萧羌怔了怔,一双桃花眼有些迷茫的看着洛同衣,偏偏泛了点水色,他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片,只觉得听和说话都很是费劲,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,洛同衣知道他快烧糊涂了,也不多说,取出丹药喂给海棠之后,他弯腰抱起萧羌,早有侍卫抱起海棠,向屋外走去。

洛同衣胸口有精致的刺绣,冷冰冰的,蹭着萧羌的脸,勉强唤回一点混沌的神志,他半睁着眼,看到不远处的滩涂上停着洛同衣的软轿,他恍恍惚惚的放了心,刚要闭眼,却感觉到洛同衣脚步一停,一丝奇怪的味道漫漫扑了过来。

鲜血的味道。

萧羌勉强睁开眼,视线模糊,隐约能看到滩涂之上,在洛同衣的软轿旁边,横七竖八,赫赫然横着十六具尸体,正是洛同衣负轿的十六天罗——

轿子之后,刀刃弓弦倒反寒光,一片黑压压大军压境,无数只阳光下明晃晃的长箭指向他们,正是长昭的骑兵。

萧羌心里一紧,没说话,洛同衣心思一转,立刻就明白怎么回事。只怕他从进了长昭境内就已经被盯上,一直尾随,可真叫一个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!

不过,能盯着他这几天不被他发现,又在这片刻之间杀了他负轿天罗的,整个长昭,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得到……洛同衣盯着地上的尸体,眼里泛起一层淡淡血色,长长黑发隐隐无风自飘,出口声音已不带绵软女音,尾音里生生勾出一折杀伐冷酷,“赵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