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件事,天子诏令闵王入京解释——

辅相听了,呆愣片刻,唇边有一句话要说却说不出来,只能下殿去未雨绸缪。

谁都知道,此道诏令一下,闵王必反——

“我要的就是他反。”

萧羌说这句话的时候轻轻巧巧,眼角眉梢尽是春风温柔。

他苏醒后的第二日,午后下了细细的雨,天色不灰,只淡淡的朦了一层。

湘妃竹的窗扇撑开,萧羌白衣散发,迎着细雨斜靠在榻上,仿佛昔日呼啸竹林的高人逸士般清雅淡定。

萧逐站在他旁边,一双眼看着窗外小雨打碧柳,绝色容颜上面沉如水。

他森然道:“你我都知道,这毒绝不是闵王所下,这刺客绝不是闵王所遣。”

“我自然知道。”萧羌悠然一笑,指尖上沾了点滴雨水,“只不过,我现在需要这刺客是闵王派来的。”

说罢,他拍手一笑,转过头来看着比自己年轻三岁的叔叔,“刺客这回事,我不需要知道到底是谁派来的,我只要知道,我现在最希望是谁主使者就好。”他露出了非常温和的微笑,清朗眉目,异常温雅,“我希望主使是谁,主使就是谁,没有余地。”

“……你希望现在是闵王?”

“是。闵王经营齐州三十余年。齐州出良种骏马,出铁砂粮草,他在我登基那年已然不臣。”萧羌依然笑着,笑容却变得比冰还冷。

“朕是帝王,卧榻之边岂容他人酣睡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