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长的指头揉着掌心牡丹,片片金红软软四散,萧羌毫无任何笑意的一勾唇角,“我接到的另外一份东西,就是沉冰的密函。”

松手,血一样红的花瓣坠落,在灿烂阳光下有一种凝结的血块一般的感觉。

“他希望我杀了沉烈,助他登基。”

“——!”箫逐眼神一烈,萧羌侧头,有黑发落在白衣之上,他看着最后一片花瓣飘离了自己的手,似乎在自言自语,又似乎在问箫逐。

“朕到底该怎么做呢?”他想了想,看向箫逐,微笑,“朕到底该怎么做呢?”

他并没有听萧逐回答的意思,说完,他拉拢宽大的外袍,笑吟吟的对萧逐说道:“阿逐,我有些冷,我们回去好不好?”

箫逐觉得自己只要一面对这个年纪比自己还要大的侄儿,就忍不住有叹气的冲动,他揉了揉额角,再怎么想说话也知道按照萧羌的个性,今天这个问题的讨论已经结束了,他看看最近消瘦单薄得厉害的青年,满把话咽回肚子里

“……那就回去吧。”他也只能这样说。

他们回去的时候,海棠和小白花同学并不在外殿,宫女说娘娘和贵人在内室赏玩书稿。

沉寒眼睛看不见,赏玩什么书稿?想到这里,萧羌忽然就起了小孩子一样的玩心,一手抓了箫逐,“走,阿逐,我们去听听壁角。看看她们私底下都在说什么。”

“……陛下,您即将而立。”

“三十而立三十而立,到了那天再站起来也不迟嘛。”

萧羌笑着拉了箫逐向内殿走,内殿的门是半掩着的,里面隐约可以听到海棠正在和沉寒说什么,萧羌贴着墙根走过去,靠上耳朵,箫逐看了看他,长叹一声,也甚没形象的贴上了耳朵。

萧羌斜睨他,“我以为阿逐你没兴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