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深深的凝视了她片刻,拍了拍她的手,“孩子,起来吧,陪老太太吃点东西吧。”

一顿午膳用完,正好何善来宣她,太后看她寒素,赏了她一枝做工精巧的金闪琉璃发簪,就让她跟何善去了。

海棠走了,长宁殿立刻安静下来。太后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,怔怔的出了片刻神,才长长唤了一声杨太妃的名字,“阿纤,你觉得这孩子如何?”

屏风后环佩叮当,罗裙曳地,杨太妃慢慢绕了出来,“这孩子目光清朗,心无浊念。”

太后看了杨氏一会儿,忽然苦笑,“你可知道,就在前几天,这孩子见到了‘她’?”

杨太妃一双美目眼波微动,“谁?”

太后却也不多说,只是又喝了几口茶,才慢慢的说出了两个字:“冤孽。”

杨太妃看着太后手里玉钟折出万千金液一般的阳光,出了神,过了一会儿,才低低的叹了一声,“是啊……”

太后又叹一口气,“你可知道,为了‘她’羌儿还受了伤?”

杨太妃还真不知道,一听自己从小当亲生儿子看护的孩子受了伤,立刻紧张起来,“太后,这是怎么回事?”

太后摇摇头,良久之后,才轻轻说了一声,“冤孽……”

杨太妃心疼萧羌,立刻招呼宫女就要赶去探望,太后摇摇头,拉住她,“那孩子不愿意让人知道,就不要去了。再说,羌儿这孩子也不傻,他不是留了这姑娘伺候吗?先不要管吧。”杨太妃坐下,过了片刻,忽然展颜一笑,“太后说得是。”说完,她唤来宫女,“去,把方贵妃和于淑妃叫来,我们四个凑一桌斗斗牌九,说太后老人家穷了,要她们拿金瓜子供奉呢。”

从晋见太后回来那天开始,萧羌和海棠算是和平相处了一阵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