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打发席桐取了些豆芽,快手快脚的用姜醋清炒了,再挑些诸锦送的风干大海虾略摆一盘,荤素搭配、海陆都有,也十分丰盛了。
煮好的骨汤火烧劲道却不软囊,虽然没有馅儿,可因为有五花肉和花生油的香气,再有葱油添色,与那小麦特有的淳朴味道相互融合,吃一口便觉踏实。
就好像一直在外漂泊的游子,历经艰险,孤苦无依,有朝一日忽然回到了久别的故乡,哪怕目光所及之处再如何简陋,却也有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安定和舒适。
再挑几筷子豆芽,吃口虾肉,喝口微烫的骨头汤,身侧的小火炉烧的欢快,耳畔回荡的是外头呼啸的风雪,太舒服了!
席桐帮着端了碗筷,无意中瞥见地上竹筐里还有几个黄皮地瓜,竟又抓了几个塞到火炉底部的灰烬中焖着。
见展鸰似笑非笑的看过来,席桐下意识摸摸鼻子,“黄皮地瓜是金色的瓤儿,甜着呢。”
这么好的地瓜,那必须得烤啊,出来之后保准蜜汁子似的甜,其他做法都糟蹋了!这是原则问题,绝对不可能退让的。
仨人也不讲究什么排场,只搬了小桌围着火炉坐着,一人一碗雪白骨汤做底的煮火烧埋头大吃。
展鹤人虽小,但野心不小,坚持要跟展鸰和席桐用同样大的海碗,不然就不乐意。
没奈何,展鸰只好给了,不过只给装了约莫三分之一的量。
小朋友这才满意了,两条胳膊抱着足有自己肩膀那么宽的大海碗,直接将脑袋埋进去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