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襄借了柴房烧了热水,让她去梳洗,甚至还准备了旧衣服给她。容玉拿起那衣裳,样式有些老了,衣料也粗糙:“这是谁的衣裳?”
“是那位夫人的女儿的,你暂且将就一下。”
容玉朝他笑了一下:“我没这么娇气,谈何将就?”
她洗完热水澡,换上衣裳,对着铜镜梳发,只见颈上还有两道手印,是裴炎掐她的颈留下的。看得出对方下手很重,是冲着直接一把掐死她来的。
她对着镜子看了好一阵,有点介意这印子不好看,只是一时半会都不能褪掉。
她等到头发半干了,便去敲玄襄的房门。只敲了两下,就听到里面有人说了声:“请进。”
容玉推开门,探了半边身子进去:“赵公子。”
玄襄正躺在贵妃榻上,瞧见是她,微微一笑:“你有话想对我说?”
容玉走近了,方才觉得不太妥当,他看来也是刚沐浴完,只披着外袍,里衣还松松地敞着前襟。她定了定神,再走近两步:“我是想问问你的伤……”
玄襄抬起眼,定定地看着她,眼中突然泛起几分涟漪,脸上却是似笑非笑、风情万种。容玉像是被蛊惑,又往前走了几步,脸上露出了几分挣扎的神情。只听玄襄嗓音低沉道:“容玉,你过来。”
容玉只得硬着头皮走到他面前,他让开了一个位置,她往边上一看,立刻搬起角落里那张圆凳,在贵妃榻边坐下:“你的伤——”
玄襄微微扯开了里衣的前襟:“已经无碍。”
容玉却眼睁睁地看着他胸口的一道伤痕,很深,似乎被利器直接穿透过去,她忍不住抬手抚摸着这痕迹:“这是怎么来的?”
玄襄支起身:“这倒有一个故事,很长,一时半会儿说不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