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看在你有伤在身的份儿上,朕先不处置你,你自个儿去向长安请罪。”
“是。”
乾睿帝盯着他半晌,还是没有从那张冷锐的冰山脸上看出什么花儿来,只好无奈道:“行了,下去吧。”
翌日。
宁乡侯进宫求见的时候,阿梨刚睡醒。
青瑛一边服侍她洗漱,一边禀报了此事:“侯爷一早就进宫了,如今正在偏厅等候,殿下是先见他还是先用早饭?”
按理来说,阿梨即便是特封的公主,也断没有让自己亲生父亲等着的道理。但因为生母永乐长公主的关系,阿梨对宁乡侯素有心结,寻常根本不愿见到他,身边的人都是知道的。再加上阿梨双腿有疾,身子骨也不是特别好,她们自然顾着她的身体多一些。
是以青瑛才有此一问。
“先去见他。宁侯爷这一回来得可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早,若我去的晚了,怕是长安公主对生父不孝的传闻要越演越烈了。我虽不在乎,可凭什么要让贱人们称心呢?”阿梨看着铜镜中娇艳美貌的自己,轮流比划着手中的玉簪,“阿瑛姐姐,哪个好看?”
青瑛仔细看了看,道:“这几只玉簪皆是天下难寻的珍品,殿下又肤白貌美,自然戴哪只都相得益彰。只是今日殿下穿的偏清雅,不如就选这只八宝珍珠翠玉簪吧。”
“就听阿瑛姐姐的。”阿梨素爱美人,前世病得干瘦丑陋,这一世好不容易有了美貌,自然忍不住嘚瑟,于是便养成了每天早起都要镜贴花自恋一番的恶习。
熟悉的人都知道阿梨这毛病,也都乐于配合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