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幸扯了扯嘴角:“横竖如今还早呢!谁知道以后什么光景。也只有攒点钱,不管在哪里都能活下去。”大不了在教坊司一辈子不嫁!
说得阿美心有戚戚焉。
回到宿舍,阿南见周幸买了一大堆学习用品啧啧称奇:“你要当秀才呢?”
“年底大打折,我跟一帮小郎抢的半死才抢来的,一年都不用买了!”
“噗!”阿南笑道:“你还真是!咦?你怎么买了黄纸?这种不好写,要宣纸才行。”
“我如今还不会拿笔呢!小郎们都抢这种,想来可以写字?我也不懂,只跟着读书郎们抢便是。”
“你真行!”阿南道:“你日后光学写字,不学琵琶了?”
“不知道啊,有空就学学。欢欢姐让我学算盘呢。”说道这个,周幸又美了,那什么,学会了算账,万一万一能脱身出去,当个账房也行,做小买卖也行。总之技多不压身哇!
听到周幸的回答,阿南彻底放心了。虽说月恒等人带出去的徒弟也不少,他们的前辈也如过江之卿,但是能少一个是一个嘛。遂对周幸越发和气。
教坊司内也有很多人家,只是结婚的肯定不住在这个院子,而是围着这个院子往后分房子住。一到过年,代代都是教坊司的人家纷纷打报告申请儿女回家过年。陈五娘排了个班就大笔一挥就从腊月初一开始一直放到除夕。连阿美也得假回家团聚。周幸家太远,外头冷清清的也不想去,恰好阿南是本地人,就把自己的假期让给了她。反正一人顶两人份神马的,她也做惯了。剩下如犯官家属没入教坊司的,家人有些早零散分离,也只好常驻于此。虽跟平常比不够热闹,但也不算冷清。
这样周幸就有了更多的时间进行文化知识学习。又因衣服都改的差不多了,钱货郎也送了她要的毛线来,剩下的时间她就开始练习打毛衣。上辈子吧,也是穷的叮当响。农村女孩子鲜少有完全不会打毛衣的。凡举毛衣毛裤帽子围巾手套家居鞋,都是毛线制品。为何?因为自己动手成本低。所以她也就练就了一身好本事。后来出去打工,外头卖的拖鞋质量是一年不如一年,她就自己动手打。一同打工的小姐妹里,也有懒的不攒钱的主,也不想要那破拖鞋,就花钱买她的手工品。厂子大啊!光女工就有三五千,里头只要有一百个懒鬼,她的钱就赚不完。不单打鞋子,还打帽子围巾毛外套,硬是逼着自己学了不少花样,每年冬天也小赚一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