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滴滚烫的血液滴入了水晶鼎,一缕烁目的红沿着水纹迅速滑开。
少年挣出他的手指,急速地离开。
巫姑专注地凝视着水晶方鼎,一面从侍从的金盘中端起琉璃羽觞,将其中粘稠的红色液体缓缓注入鼎中--那是青王清任的血液。
如游蛇吐信,如风卷烟霞。两人的血液,在淡绿色的药水中凝结成线。碧悠悠的水晶方鼎中,两条红丝延伸着,缠卷到了一起。
人们期待着这两股血液能够融合。它们扭在了一处,彼此并行,不断拉长,拉长,却始终不肯合为一体
月光穿过水晶方鼎,投射在青铜镜上。镜光闪烁中,只见两条青夔在缠斗,一个身姿遒劲,咄咄逼人,一个略显老态,却灵活机变。一时间未分胜负,只是并在一处飞舞。
已有明白人,看出些端倪了,不免暗暗诧异。巫姑凝望着铜镜上的图腾,一动不动,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。此时万籁俱寂,大家都等着她的阐释。
"他不是青王的儿子。"
巫姑终于开口了,声音不大,但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人群死寂。过大的震惊使他们不敢擅出一语。他们等待着青王的评判。
"那么就此作罢。"清任道,"白定侯,你……有何可说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