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禀主上,王后她——”
“不必说了,”清任淡淡的止住他,“我这就回宫。”
青王起身出门,并不搭理身后的大臣。人们面面相觑。还在跪求的首辅庆延年,也不得不站起来,颓然地叹了一声。
青夔宫枫华苑,瑞琼堂下,宫女齐刷刷的跪了一地。
小心翼翼地从内堂退出的,是太医时旋。他匆匆扫了一眼堂内,发现了青王的随身女官薜荔。两人交换了下眼神,走到一边。
“王在里面?”薜荔轻声问,低沉柔缓的声音里有种带有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。
这种笃定让太医平静了些。他点点头,神情很是茫然:“快了。”
“嗯。”薜荔没有表情地点点头。
青王清任站在几重纱帐之外出神,他不想揭开。帐子里的人感觉到了他的到来,缓缓叫了一声:“清任。”
青王有些诧异。很多年没有人敢于直呼他的名字了,听见帐子里那人这般呼唤,倒仿佛这一声“清任”,是从他自己心底里浮出来的。
这种感觉使得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——绣帐中躺着的那个人,枯槁如同一张剪纸。厚厚的锦被下面压着一只落叶似的手,腕子上的琉璃彩珠衬得一对失神的眼睛愈发死白——这垂死的女子是青夔国当朝王后——庆夫人拂兰。
拂兰定定的看着青王清任:“我死之后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