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烟和少妇相对立着,一时无话,看着碧桃花殷红的花瓣一片一片地飞落,各自出神想心思。过了一会儿,阿烟终于开口道:“姐姐,我也惦记师父,明日一早就走。”
“嗯。”
“姐姐……我来的路上,看见你的那只白鹿了。它在这里么?”
少妇闻言,淡淡道:“不在的。每天这个时候,它都在赤城山顶上守着晚霞呢。”
三天以后,少年来到了庐山脚下。他归心似箭,一路上走得极快,几乎连觉也不曾好好睡过。这样一来,他怀中的婴孩可就不依了,哽哽咽咽哭个不休。少年心疼女儿,不住地哄她,心里也有些懊悔自己鲁莽,连累幼女离开母亲受苦。好在一路上女儿哭是哭,并没有害病。这天正午炎热,他找了一片树荫坐下,哄着女儿睡着了,自己也渐渐合上了眼睛。
一忽儿醒来,身边的婴孩竟然不见了,这一惊非同小可。须知以他的修为,就算是连日赶路辛苦睡得太熟,也断然不至于人家从他身边带走婴孩也不知道,除非——对头是轻功上的绝顶高手。想到此处,他不禁皱紧了眉头。但是孩子究竟在什么地方?
少年心急如焚,环顾四周。这里是武林大派庐山派的势力范围,何人会对他下手?忽然山顶上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,少年心中一震,连忙展开轻功向山顶赶过去。虽然明知这定是敌人引诱之计,但爱女在上面,也就顾不得这许多。
山顶上似乎空荡荡的,襁褓放在悬崖边一块裸露的岩石上。少年冲过去把孩子抱起来,看见她本来雪白娇嫩的小脸被晒得通红,大是怜惜。
“呵呵呵……”背后传来一片狂笑声,好像有六七个人。虽然在这如火的骄阳之下,这笑声也挟霜带雪地令人发冷。
少年冷然道:“原来是黄兄啊!”
那为首的一个三十来岁的人默不作声,旁边一个人厉声道:“岂止是大师兄,我们七兄弟都来了!澹台树然,你算是什么东西,敢跟我们天台派过不去!我们小师妹是武林中一等一的美人,却让你这个浪荡子拐了去,简直就是侮辱我们天台派。天台七剑,须容不得你,定要为大师兄出这一口恶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