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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眼眸一深,心里却是满满的甜蜜,犹豫了一下,方似是而非的说道:“可是可以,不过闭关耗去的精力,至今还未复原,只怕不宜太过主动。”

向晚轻笑出声,眉眼盈盈,脸愈发地透红:“事情太多,我后来没去书房找书。”

当时只是用来刺激他的,她当然不会真去找,不过听他这么一说,她便顺势接了下去。

他状似思考,脸上却泛开了笑,手早已在她背上游移,声音勉强维持平静道:“倒也无妨,为师尚有说话的力气,你历来有天分,该能一点即通。”

向晚笑,抓过他的手,放到自己胸前,又勾住他脖子,眨着眼睛,说不出的娇俏:“说话也很费神,师父还是省着点力气吧。我向来有天分,学着师父以前的样子便可以了。”

温香满怀,他的手如何还能不做些浓情蜜意的事。向晚终究是有些生涩,最后还是让他花了不少力气。不过闭关确实耗了他不少精力,向晚亦有所觉,心里又开始担心,看着他沉沉睡去,她偎在他怀里,痴痴地看他,一夜未曾合眼。

向晚第二天才知昨晚上发生了一件很狗血的事。

莫前辈好不容易应了她要求,答应去替陆羽雪把一回脉,结果到了金风阁,脉没把成,却是气急回来了。

原来,陆家委实讲究大家风范,莫前辈赶到金风阁,还没见到陆羽雪的面,迎接他的便是一根红线——红线一头在陆羽雪腕上,另一头赫然等着莫前辈。莫前辈本就是江湖中人,不拘小节,又性子怪异,哪能忍受这些个破规矩,此前替向晚治疤,向晚可从不忸捏,只要能让她快快康复,撩了衣袖就让他把脉的。陆羽雪或许觉得自己出身娇贵,可是在莫前辈眼里,她又哪里能与向晚相比。好不容易应了向晚走这一趟,末了还要受这等气,怪脾气的莫前辈二话不说,甩身走人。

向晚回到晚晴阁,看到小喜等了她一夜,方知事情原委。

气走了莫前辈的陆夫人,被陆羽雪一阵哭闹,又平生第一次被陆老爷训了话,便差小喜来请向晚,希望向晚能向莫前辈求求情,再让莫前辈替陆羽雪把回脉。

向晚找到莫前辈,还未开口,就被他抢白:“不去不去,这一家子人,以后我永远也不想看见。小晚,你不是要回向家过年么?走走走,现在就走,我与你一道,这里我是一刻也不想呆了。”

向晚拉住直往外走的莫前辈,急道:“前辈,你一走师父怎么办?”

莫前辈一怔,半晌似才想起还有这一件大事,冲着向晚摆手道:“随他去吧,我也已经尽力了,闷在这里我也找不到其他办法,索性出去走走,等我找到救他的法子,再来这里救他便是。”

“前辈……”

“你若不愿意我跟着你回家过年,说一声,我自己一个人走就是。”莫前辈看起来是真生气了,任凭向晚怎么说都不肯改变主意。

向晚忙摇头,叹一口气,让莫前辈稍等片刻,她回了晚晴阁略一收拾,索性与莫前辈一道出了府。

向晚拉着莫前辈,却不是去向夫人处,而是到了三佰楼。不过大年二九,备了些礼,赶到向家吃了顿团圆饭,就又回到了三佰楼。

“前辈,可有看到三佰?”向晚遍寻不着金三佰的影,只得问在房里乱捣鼓的莫前辈。

“她走了,她每年过年不都要走的嘛。”

之前在灵隐寺,她日日照顾向晚,只是年三十到新年初三,都会玩失踪。这么些年,金三佰的这个习惯向晚早已熟知。每个人都有隐私,她亦从未打探。

不过今天才二九,她就不见了,倒是难得。

三佰楼里,只有两三个外地的伙计看顾着,其余住在玉陵城的,也被放假,让他们回去过团圆年了。向晚不愿呆在城西的新向家,回了三佰楼又觉冷清,莫前辈忙着捣鼓他那些瓶瓶罐罐,看起来也没空理她,她只好一人在院子里发呆。

第二天一早,示意那几个小二在三佰楼门前挂上大红灯笼,又见莫前辈还未起床,向晚便嘱咐了小二一声,准备去竹园看潘先生与小彦。

不是不想折兰勾玉的。想象着折兰府里,他们一家人是如何的团圆热闹,或许席间双方家长还会提及大婚的事,心里不免又有些酸酸楚楚。

忽又想起以前在家过年,想起第七世的父母,现在与他们,不只是阴阳两隔了。

第六卷第四章

到得竹园,潘先生正巧在写对联,一旁小彦在准备东西。

以往过年,竹园都很冷清,自从有了学堂,逢年过节,竹园便会热闹起来。那些个穷苦人家,对他们的孩子能免费上学,心怀感恩。纯朴的他们没有什么好东西,也拿不出上台面的礼物,自是不敢上折兰府表达谢意,潘先生历来亲厚,这一些东西便都送到了竹园。无非是些鸡鸭蛋类,甚至是自家种的青菜,河里抓的鱼,都是他们的心意表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