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妨,”季临川淡然摇首,“你们怎地来了。”
“好友离去,焉能不来看他一眼。”傅于世的声音依旧冷漠,但在语气中疏漏出了悲伤与苦涩。
素来嬉皮笑脸的成御相也敛下了喜色,抿着唇缄默不言。
沉默如同毒药,一点一滴地侵蚀着他们的心,但无人开口去打断沉寂。
“带我去看看他罢,我想见他最后一面。”
季临川一怔,错开了直视的目光:“他已经下葬了。”
“带我去看看他罢,我想见他最后一面。”傅于世不厌其烦地重复着方才的话语。
看似简单道出的话,却饱含了苦痛,傅于世是不喜于色的人,说到这份上,已经足以显露他的难过。
季临川再难拒绝,回去同江凤来道了一声,让他带人先行一步,而他则先带傅于世回府看晏苍陵,稍后再赶上他们。
江凤来应声,伙同众军缓步而行,而季临川则策马带着傅于世回了王府。
晏苍陵的墓设在了朝临阁附近的空地,季临川本打算将他尸骨埋在朝临阁门前,但许颂铭已阴气过重,易伤身为由拒绝了,遂只能择近而埋。
派人掀开了墓,季临川大口喘了几声气,终究是害怕自己在众人面前落了泪,故而收回了放在棺木上的目光,转向一旁,空洞地望向远方。
后方窸窸窣窣地传来了声响,他也没有过问什么,他知晓,傅于世定不会让好友的尸首受人玷污。静默着,等待着,心如止水,波澜不兴。一直到,成御相扬出一声疑惑的问句,他的心方开始剧烈跳动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