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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临川知晓自己这东西,做得不堪入眼,是以在晏苍陵归来后,一直藏在怀里,不敢拿出给他看,如今听心上人如此一问,尴尬之色更甚,更是不敢说此丑陋之物乃是自己做的。一句话哽在喉头,不上不下,将脸一会儿往左边侧,看到晏苍陵捕捉自己眼神地往自己左脸贴来,即刻将红透的脸侧往右边,但转瞬又被晏苍陵逮住了自己的脸,无论朝何处摆,都能被晏苍陵瞧着自己的窘态。于是,他索性木着双眼,直视前方,故意忽略晏苍陵带着深意似欲穿透他的目光。

“璟涵啊璟涵,”晏苍陵笑得嘴都扬上了天,双手一紧,将季临川环得几乎嵌到了自己的怀里, “这是你做的么,我很欢喜。”

“嗯……嗯,”“我很欢喜”这四个字,便宛若一个魔咒,入了耳中,格外的中听,连羞怯都丢到了北,季临川点了点头,讪讪地嗫嚅,“嗯,我手艺不大好,向小悦讨教了许久,都做不来,你……切莫见笑。”此刻的他,便犹如情窦初开之人,将方才对晏苍陵的凶狠都丢了开去,变脸之快,连晏苍陵都苦笑不得。

谁曾想,精明聪慧如他家王妃,竟对这些手工艺活毫不上手,做的东西都不成样。

晏苍陵将怀抱拥得更紧:“璟涵,你这东西并非做工不巧,而是你还未掌握法子,来,我教你,我们在这基础上,再做一个,这一次,有我教你,保证定做的漂漂亮亮的。”

季临川喜上心头,转过身抱了晏苍陵一抱,笑意都写满了脸上:“好。”

于是,小心地,细心地,拉着季临川的手,到了一旁落座,唤人将相应的材料带上后,晏苍陵手把手地教季临川学这些东西,但不知季临川可是在这些工艺上缺了根筋,不论如何教他,他都掌握不到妙法,一时都让晏苍陵急出了热汗。

“我可是很笨?”季临川渐而心灰意冷,待数次都难将东西修好边幅后,他放下了手中的材料扁着嘴,问了一句。

晏苍陵却耐心地按住了他的手,摇首轻笑:“笨不笨,不在于你是否能做成,而在于你是否能坚持。坚持下去,总有学会之时,但若放弃,那我便只能说你一声笨了。来,我们继续。”

季临川被他如此一说,稍稍抿了抿唇,遂继续动手做了起来。

晏苍陵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地教导,哪怕弄得自己汗流浃背,也不放弃教会季临川每一个步骤,渐渐地,季临川掌握了其中要法,还从中领悟出了能事半功倍的法子,很快,一个窜着木质银子的红绳,便呈现在了面前,竟比之季临川手上所戴的还要精致几分。晏苍陵一见,揪紧的心都舒张开了,迫不及待地就伸出了自己的手道:“快快快,,璟涵帮我戴上。”

季临川会心一笑,将自己的祝福融入了红绳之中,细心地给晏苍陵戴上,套牢了,将晏苍陵的手翻来覆去地看,越看越是心喜:“当真好看,我好心喜。”

“你心喜便好,”晏苍陵在他面颊啄了一口,“日后你便自己制作这些物什了,平日没事,可以琢磨着玩这些东西,打发打发时间。”

“光做这些又何用,做多了也是当做摆设,倒不如,做些别的,发挥些效用。”

“这也不尽然,”晏苍陵竖着一根手指,摇了摇,“譬如你可做个木雕,上头想法子弄些香粉,做成可散出清香的东西,再譬如……”他一样样地数着,让季临川听得眼都亮了,心头冒出了各种古怪的想法,一时浮想联翩,目光远放,好似那些古怪的东西经由脑中幻想,都成了真,在自己眼前飞来飞去。

“啊!”季临川忽而打断了晏苍陵,幡然大悟地一拊掌道,“是了,我忽而想起,既然一个普通的木刻能有如此大的作用,那其余物品岂非也可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?”晏苍陵不明所以,挑眉问道。

季临川笑道:“我方才忽而想到一事,不知是否可行。”

“你说,何事?”晏苍陵问道。

“是这样,”季临川比划着手指,将自己所想道出,“既然木刻能成如此多用,那我们可否反过来想,那些雕饰成各种各样的木刻品,将其反过来加工,亦可成为了木柴,用以烧火用。”

“璟涵……”晏苍陵蔫蔫地觑了他一眼,“好端端的摆设品,用以烧火,你不觉得暴殄天物么,哎哟,你又撞我!”

瞪了插话的晏苍陵一眼,季临川揉了揉自己撞晏苍陵后,反而疼痛的肩头:“我还未说完呢,这木仅是一个比方,我们不妨将思绪放宽,譬如,将木换做金、银、铜、铁……”

“铜、铁!”晏苍陵一悟,怔愕着眼道,“你说是可是那个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