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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说得我好似夜夜寻欢似的,这一次是说正事。”乐梓由眼底的笑意渐敛,指腹在茶盏上细细摩挲,声音沉下:“你可还记得数月前的兵部尚书一事。”

晏苍陵掀盖的手一抖,翘起的脚亦随之慢慢放下,望着茶水的眼低垂,瞧不出喜怒:“记得。一个月前兵部尚书无端被人诬告贪污受贿,举家被流放苦寒之地,至今再无下文。”

“诬告?你怎知是诬告。”将他的颤抖放入眼底,乐梓由眉眼舒展露出笑意,脸上却毫无讶色。

“呵,”晏苍陵冷笑一声将茶盏放下,直直对上乐梓由促狭的眼:“兵部尚书乃是我所见之人中难得的耿直之辈,若他真会贪污受贿,呵,我不妨放大话说,这太阳都可从西边升起。”

“是啊,连你这身处官场之人都不信,百姓又怎会相信。”

“你此话何意。”晏苍陵眉尾一挑,总觉得乐梓由话中有话,“莫非在这几月内,发生了何事。”他因常年身处封地之故,消息相当闭塞,以致每每听到消息时,早过了新鲜的时候。

“不错,是发生了一件事,你想不到的事。”乐梓由淡淡一笑,将茶盏放下,以指叩击茶几,在规律的敲打声中朗朗出口,“京城有一户富贵人家,名姓王,当年似受过兵部尚书的恩惠,对其一家是感激涕零,恨不得日日能衔环结草以报恩德。你说,兵部尚书出了这档子事,他们王家会如何。”

晏苍陵一顿,单手支在扶手上,笑着敲着掌心道:“能如何,他们一要么击鼓鸣冤,做些无用之举,二要么忍辱负重,伺机而发。”

“若是第二者,会是如何。”

“那多了去了,”晏苍陵挥了挥手,侧首笑得毫不在意,“要么是打点押解兵部尚书之人,要么是寻可倚仗之辈,让其替兵部尚书鸣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