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华姐儿?”贺景瑞持朱砂笔,转头看向苏霁华。
他们正在写喜帖,书案上摊放着许多喜帖,大红艳色,朱砂金边的大字印着喜帖的鎏金边,显得十分富丽。贺景瑞虽已被削官为民,一些贺家人和外家人因着避嫌,都未曾来看过他,但贺景瑞却还是与他们一一写了喜帖。
落魄只是暂时的,浅溪终归容不下贺景瑞这条游龙。
苏霁华回神,盯着面前的喜帖看,喜帖上是贺景瑞写的字,龙飞凤舞的尤其好看,一瞬时就将苏霁华的狗爬字给衬得连看一眼都觉得磕碜。
苏霁华大致也是觉得不好意思,赶紧埋首将自己写的一些喜帖藏了起来,然后尽数将那些未写好的喜帖推给了贺景瑞。
朱窗处的芦帘已经放了下来,内室的帷帐帘子也遮盖了下来,书案旁有盏琉璃灯,氤氲灯色倾泻而下,笼罩在两人身上。
苏霁华刚刚沐浴完毕,蹲身坐在书案后头,穿青石衫子,披浅白帔子,下头是一条纹裙,两鬓白净,露出两只白玉小耳,一捧青丝落在瘦削肩头,未施粉黛,浑身素净,只抬眸看人时眼波流转间掩映生姿,显出几分女子媚色。
贺景瑞盯得久了,不自禁有些热。这种感觉十分熟悉,每日晨间,他都能感受一二,只在平日里,除却上一次,这还是头一次。
想起自个儿做的那些湿了亵裤的梦,贺景瑞耳尖微红。他换了个姿势,继续埋首提笔,只心却难静。
活了这些岁数,贺景瑞想起梦中之事只觉有些羞愧,但却又莫名觉得那伏在小姑娘身上的人……好似与自个儿有些不大一样?
琉璃灯盏发出“噼啪”一声,贺景瑞猛然回神,继续写喜帖,只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