梓枬摇头,双眸浸满泪珠,随着她的动作不断往下滚落。“李府上下的人都在章宏景那处,根本就没空来管大奶奶。”梓枬哭的声音细哑,但好在说话还算清楚。
一听梓枬提到章宏景,苏霁华原本的柔和面色瞬时一变,她攥着帕子,眉目一拧,眸中显出几分嘲弄神色。“没死成?”
“身子都快养好了。”梓枬抹干净脸上的泪痕,替苏霁华端了碗热茶来,“大奶奶,罗翰表少爷昨日里刚从扬州回来,本是要来瞧您的,被奴婢拦在了外头。”
“嗯。”苏霁华颔首,面色稍霁。“差人将表哥唤来吧。”应当是扬州盐场的事有眉目了。
“哎。”梓枬应声,提裙出了主屋,片刻后便领了罗翰过来。
罗翰手持玉扇,大踏步进门,瞧见坐在绣墩上饮茶的苏霁华,峰眉微蹙,“表妹,可无碍?”
昨日里他一回来便被梓枬告知苏霁华已卧榻大半月,当即心急如焚,但这小丫鬟却就是不放他进门。罗翰深知苏霁华脾性,觉出些味来,便先回了,今日一见人,果真全须全尾的,便彻底放下心来。
“无碍,小病一场,现下已经好了。”苏霁华出门的事除了梓枬谁也没告诉,她怕罗翰担忧,便未提及。罗翰瞧苏霁华面色红润的模样,当下安心,也未多问,只与其说了些扬州盐场的事,然后转到章宏景身上。
“那章宏景不知是何来头,整个李府上下伺候的殷勤。”
苏霁华抿唇,良久后道:“表哥,那章宏景其实就是李锦鸿。”
“什么?”罗翰眉头一拧,面露诧异。“真是好一个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啊。”猛地一下把玉扇拍在桌上,罗翰咬牙道:“这个混蛋玩意怎么就没死成呢。”
苏霁华冷着一张脸又饮一口茶,吩咐梓枬去主屋门口看着,然后拉住气势汹汹的罗翰道:“表哥,咱们先不管那李锦鸿,今次唤你来,其实主要是为了谈我的婚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