委蛇扑上去,蛇尾缠住她,“少主……少主……你醒醒吧……醒醒吧……怎能这样惊扰百里大人?你不要这样啊……”
她猛地跌坐在地,瞪大眼睛。
鲜血,从十指上滴滴落下。
可是,她一点也不觉得疼痛。
她只是不甘心地四处打量,四处寻找:“是谁偷走了我的玉瓶?是谁?是谁?百里行暮,你连这一点小小的信物也不再留给我了吗?”
忽然一拳砸下去,一颗小树应声碎裂。
“百里行暮,你给我听着,无论你死没死,烂没烂,以后我都不再来看你了……真的,我发誓再也不来看你了……百里行暮,我恨你……我恨死你了……”
……
一阵风来,云阳树精听得远远的半山腰随风出来隐隐的哭泣,好像一个人压抑了自己满腹的痛苦和心事,肝肠寸断。
随即,那隐隐的恸哭转为了惨烈的哀嚎:“我恨你……我恨死你了……你知道吗……我恨死你了……”
声声泣血。
一棵树,都被感染了悲哀。
他哀叹不已:“可怜的人类,难道不知道眼泪是最伤心伤肺的武器吗?一个人若是伤了心,便老得快!何苦呢!何苦呢!与其惦记一个让自己哭泣的男人,何不另外寻找一个让自己欢笑的男人?”
过了巍巍秦岭,汶山、岷山渐次映入眼帘。
满眼的绿,重新复苏。
巨大的干旱,到此为止。
凫风初蕾心底却并无半点喜悦,还是忧心忡忡,她不知道金沙王城的洪水到底有没有褪干净。
近乡情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