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终究是喜爱安逸的人,日倦长生夜倦眠,可归隐一处,却又总闲不太热闹。
深林巨木,崇山巍峨,不知名的花郁郁菲菲,夜风渐大,苏怀静看着满月饮了会儿酒,腹部早先被易擎的肩膀膈应的厉害,到现在还有几分难受,他还在长眠之中没太回过神来,吃酒的快,便有些昏昏沉沉的将酒浇地。
而易擎只在背后瞧着这个人,他与易宣总是用同一双眼睛去注视这个男人,也许是易宣在影响他,又也许是他影响了易宣。
欲与爱,混淆起来的时候,便难以描述究竟是谁先早到一步。
眉头无意间蹙起,胸口的伤势隐隐作痛,易擎望着坐在风中的苏怀静,忽然心生恐惧了起来,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他更了解《太丹隐书》这本功法,然而这种了解却也同时令他绝望,这意味着修行《太丹隐书》的苏怀静,绝不可能对他动情。
当苏怀静动情的那一刻,易擎在转瞬间就会得到又失去他。
他们两个人无论如何,最终只会像漆黑的暗夜里交错的两条船,船灯再明亮,但在暗夜里见到的面容也终究是模糊的,易擎看着那张模糊的面容动了心,可是船只会越离越远,什么都得不到。
只有一张模糊的脸。
只有一句别恨。
这是苏怀静所能给予他的,唯一的东西了。
他不该爱这个男人。
但感情倘若有这样讲道理的应不应该,也就不会这样无法无天的为非作歹,叫任何人都奈何不得,只能乖乖束手就擒。人要是控制得了自己的心去爱应当爱的人,又哪来这么多痴男怨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