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灿霓稍稍宽心,嗤一声,“小心半夜签了不明不白的卖身合同。”
商宇把双腿搬上床,盖好被子,淡嘲道:“你什么时候改行回收破烂了?”
元灿霓的心就像一钢盆待售的冰激凌,不但哇凉哇凉,还迟早被挖空。
听不得他自我厌弃,她正经道:“我可是当铺掌柜,收的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。”
“关灯。”
开关就在床头。
“你顺手关一下。”
“不是说我吱一声就行?”
元灿霓装冬眠。
商宇拖腔拉调,“我是病人。”
“你不要诅咒自己。”
元灿霓只好起身,依旧裹着被子,臃肿迟缓挪到他床边。乍然撞上他的眼神,差点找不到开关。
睡姿缘故,他似乎卸下平日矜持,美感显出一种邀请姿态,格外脆弱、蛊惑和易于侵犯。
光线昏昧,情绪暗涌,过电般的微妙以视线为载体,流淌和浸润他们。
商宇的精神没截瘫,对自己的认知仍是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。
体温飙升,口干舌燥,却不能怪病毒。
他强迫自己压低视线,撞上她不太风情的“着装”,格格不入的滑稽感终于破坏了这一刻的旖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