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冰还好,只是吐。
薛凉就不行了,她的鼻子磕破了,脑门儿上也鼓起来一个大包,估计有点轻微脑震荡,脚脖子也是一阵又一阵火辣辣的疼,这会儿胃里又是翻江倒海的,各种难受综合起来,让这个刚刚尝试着努力坚强起来的小姑娘哇的哭出来了。
一边哭一边吐,吐到最后还打嗝,萧霖看着都替她累得慌。
一共就那一张嘴,有个鼻子吧还得忙着流鼻血,你是得多费劲啊。
吐得差不多了,薛凉在黑夜里就觉得有什么液体顺着自己上嘴唇滴滴答答往下流,下意识的一抹,凑近了一看,好不容易止住的哭又开始了,“哇啊啊,姐,疼!”
她长这么大了,还真没遭过今天这样的罪。
萧霖只觉得被她嗷嚎的耳朵疼,直接上前一步,带着三分火气、三分威胁、三分不耐和一分杀意,阴森森道,“闭嘴,不然砍了你。”
消防斧在腕间挽了个花儿,锐利的刃端在夜幕中划出一道银芒,带着凌厉的风,狠狠砸入裂开的地面,穿透雪层、石屑飞溅。
刚刚过来的牧哲老九和踉踉跄跄往这边扑的薛冰当场就给震住了,然后亲眼目睹了薛凉从嚎啕大哭瞬间调频到了屏气凝神。
薛凉鼻涕眼泪糊了一脸,冷风一刮就跟割刀子似的,可是她真是不敢再哭了。因为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,甚至前不久还给过自己薯片的小姐姐,真的会杀了自己!
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能这么肯定,黑夜中薛凉甚至看不清对方的脸。
可是那伴随着威胁一同出来的,还有近乎实质化的杀意。
地震的余韵中,薛凉蹲在地上,上下两排牙齿不断磕碰在一起,发出细微的,但又清晰可闻的咔咔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