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愣子说和尚在撒谎,如果他和佛陀一样了不起,那肯定想干什么就干什么,天天吃饱,顿顿有肉。
和尚笑着摸了摸他的头,说这就是为什么,佛陀会悲悯世人。
后来他离家了,再也没回去过,母亲还在庙里给他求了一张平安符,挂在一个小皮带里。
这么多年过去了,那个皮带早就不行了,被韩立换成了以前买到的一件法宝残片,和那个小绿瓶放在一起。
直到现在,那张平安符还挂在韩立的脖子上。
可是韩立突然发现,自己想不起那张平安符的样子了。
明明每次拿小瓶的时候,那张母亲求来的平安符就放在旁边,可他好像从来就没看过一眼。
突如其来的惶恐让韩立下意识地抓住了脖子上的袋子,小绿瓶后面,那张平安符还放在那里。
韩立隐约记得,自己好像给这张平安符做过处理,让它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。
可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?
一百年前?
韩立愣在了原地,许久没有反应。
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,陆云泽已经拉着他走出了那间小饭馆,两个人像是两个无业游民,蹲在路边上,看着人来人往,川流不息。
那一家五口吃完了饭,父亲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挑出几个还算完整的铜板码在桌上。
出了饭馆,那个年纪最小的男孩还不忘和韩立打了个招呼。
“感觉怎么样?”陆云泽蹲在韩立身边,笑嘻嘻地问道。
韩立低着头,没有说话。
他突然觉得入世是个糟糕透顶的主意。
他想要回到自己的洞府里,继续独自一人安心地修炼。
“害怕了?”陆云泽笑着问道。
韩立没有回答,低着头,算是默认。
他真的觉得害怕了,他害怕自己真的入了世,就再也出不来了。
陆云泽用力地拍了拍韩立的肩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