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想因此荒废我的画技,平日除了工作外,会自己在家练习作画,但兴许是我天赋不高,画的人物都少了□□,线条太过凌厉,不够柔和,凡是买过我画的人,都说我的画像辟邪符,杀气太重,看着很不舒服。

我试过很多种方法调整,可惜没能奏效。

归形不知道去哪了,我没有管他,最好他回家去了,别留在我家蹭吃蹭喝。

“哎,这不是南大师么,怎么两年没见,你还在这里绘画呢?没发财么?”一个男人迎面向我走来,他穿着上好的丝绸,手里拿着把招摇的扇子,大摇大摆,仿佛让要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有钱人家似的。

他叫张康,原来是我们村的渔民,后来他爹攒了点小钱,经商去了,一夜暴富,他跟着他爹改行做了商人,入赘到城里了,现在算是有钱人家了,每年就回来这里一两次。我和他从小就不和,他和家人是村里的霸王,没少欺负我们,但我们都只怒不敢骂,记得曾经有个孩子因为愤怒打了张康一拳,结果第二天他们全家就被赶出了村,至今不知怎样了。

宁明村的男人,无论老少都以捕鱼为生,唯独我例外。父母出事前,我也打鱼,父母过世后,我厌恶那片夺走我父母性命的海,发誓再也不下海。

宁明村的人必须打鱼,这是村规,我犯了村规,所以我成了他们眼中的异类,是被他们排斥和嘲讽的存在。

张康还在笑我,他拿起我挂在一旁的山水画,指指点点:“这种画你也敢拿出来卖?真丢脸。看看看,这是狗吗?哈哈哈,也是,你也只会画狗了!”

我握紧了拳头,忍着怒气道:“请不要侮辱我的画,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。”

“选择?”张康挑高了声调,嘲讽地一笑,“你有资格这么说么?你以画为生,却还是这么落魄,你以为你做出了什么不得了的选择?狗屁!你不过是想不劳而获,吃你爹娘的钱而已!”

“随便你怎么说我,请不要提我爹娘。”

“我提你爹娘怎么了?”张康厉声道,“我还要说,就是你爹娘教出你这叛逆、没教养的人,他们死得活该……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