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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我刚想找些话题说点什么,就觉得脚下一湿。还没等说话,郑柯就嚷嚷了起来:“大帅同志,怎么出水了?你这要把我们带哪去?”

萧源已经停下了脚步,他不出声,害后面的我们差点“追尾”。

我问:“怎么了?”

他看了看前面,也不知道这会是个什么表情。突然矮下身子去找什么东西。我能听到他拨弄水的声音,却看不到具体的情况。我们此时唯一的照明设备就是他那只手电筒一样的表,他一矮下去,手来回动,周围立刻变得暗了许多。郑柯也看不出他到底在干什么,但是这黑漆漆的环境让人极为不塌实。于是他也催促道:“大帅同志,你探雷呢?要不要我们帮忙?人多力量大。”

萧源也不抬头,清冷的声音传过来:“我记得下面有个机关,一触动就能打开。后面的路我们还在水里进行了,你们都会游泳吧?”

说实话我的水性还可以,小时候就是因为和郑柯赌气才学的游泳。有一次我、郑柯还有哥哥一起去海边玩,结果一个浪头过来,把我卷了进去。那时候哥哥刚好不在,是郑柯一个猛子扎进水里,费劲扒拉的将我救了上来。后来他总拿这说事,把我当丫鬟使唤。我一赌气就去学了游泳。赶上有一次在水里他脚抽筋,我拽着他的头发把他拖上了岸,这才将人情还了。

郑柯说:“游泳那还不是小意思。”

“机关打开的时候水流直接冲进来,因为压力的缘故人刚一入水的时候几乎是被卷进去的,根本无法掌握平衡。”萧源矮着身子在那摸索着,轻描淡写的向我们解释有可能发生的事,“我记得是这样,但是现在那机关还在不在就很难说了。我也不确定是否能重复使用。不过从进水到调整身体向下探,大约需要几分钟的时间,不仅要会游泳,憋气也很重要。”

“大概要憋多久?要是游个几千米,我可真要举白旗了。”郑柯也跟着蹲下去,学着萧源的样子在水里摸着。

“具体的长度我没有印象了。但是古时候又没有氧气瓶之类的用具,应该是人可以承受的范围吧。既然这条路是用来逃生用的,不可能人出不来就憋死了。”

我想想也对。不管这下面到底是谁的墓室,自古以来都是修建完成之后,将全部人等一同陪葬。我听哥哥说起过,被选中参加这样的工程,几乎就是领了“死亡通知书”,所以到了后来,那些能工巧匠们也都学精明了,谁也不愿意枉死给不相干的人陪葬。于是一般在修建皇陵墓室的时候,都会有秘密的逃生通道。等墓封了,那些工匠再偷偷逃出去。但是也有比较狠毒的主,把人封在里面之前,还要通通灌了毒药。即使有逃生的路出去,也没命逃了。所以想想古时候的那些劳工人民也实在悲惨。

我天马行空的想那些旁的事情,猛然觉得身子下方传来“喀”的一声。还没等反应过来,就觉得眼前冲过来一股强大的力量,紧接着整个人被巨大无比的水流卷了下去。那感觉真的很难形容。仿佛自己跌进了滚筒洗衣机里,身子完全不受支配。加上没有一点心理准备,根本没有憋气。一上来猛喝了两口水。海水极为苦涩,觉得肺里一阵难受。可是想要咳嗽却也是不行的,根本没有第二口起换出来。我只得费力地憋着。头晕目眩之即才想起来是怎么一回事。肯定不知道是萧源还是郑柯找到了机关,并且很欠扁地没有知会一声就扭动了。后来一琢磨这么没大脑的事情恐怕只有郑柯做得出来,萧源毕竟知道机关一开的后果,即使摸到了也会先通知我们做好准备。但是那位大哥就很难说了。

我在水里努力调整姿势,不过我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,现在是大冬天,我们身上又都穿着极为厚重的衣服。这种状态完全浸在水里,那简直像背着铅块在游泳。体力消耗几乎是平时的好几倍。加上那刺骨的冰冷,我很快就觉得五脏六腑都疼了起来。好不容易那水流慢了下来,我调整好姿势稳住重心,睁开眼睛去寻找其他两个人。幸好郑柯的表是防水的,这会依然亮着。而在漆黑冰冷的水底,那一点亮光格外显眼。他离我不是很远,我努力朝那方向游过去。觉得极为费力,最受不了的还是冷。手脚都已经没有知觉了。我真不知道自己这会是靠着什么毅力在前进。

萧源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,此时此刻我也无暇顾及他的表情了。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,并且自己差不多快要到极限了。猛的想起来郑柯人呢?似乎没有看到他。难道是被水冲散了?那情况可就麻烦了。而且他腿上还有伤,不知道能不能游泳。被猛的卷进来,万一进了水才发现腿伤游不了,那不就等于死路一条了吗?我又急又恨,偏偏自己又实在没什么办法。因为身上衣服负重的缘故,我游得相当吃力。即使原来的路程是极限之内可以到达的,但这会我觉得自己肯定是不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