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现实往往都是残酷的。当我们三个人来到岸边的时候,果然只能听到空荡荡的海浪声。没有了雾气,周围的一切清晰起来。刚好是下午两点多,天空里一片晴朗。尽管是冬季,此刻却不见阴霾。海浪拍打着礁石,发出清脆的声响,不知道是在嘲笑我们的愚笨,还是也跟着我一起悔恨伤感。
郑柯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头,落进汪洋中根本不见涟漪。他骂了句:“真是个乌龟王八蛋!早知道那老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了!”
我盯着那海面发呆,心里也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。就觉得胸口处堵得慌。
郑柯见我不说话,以为我要哭呢,赶紧过来安慰道:“苗苗,你可别吓唬我。没事,有我呢!不就是把船开走了嘛!我游也要游回去。”
我还是觉得郁闷,心说,你自己游回去吧。我可没那么弱。
我一直不开口,可把郑柯急坏了。亏他生得这么一张妖艳的俊脸,这会为了哄我,真是什么恶心的话都说出来了。末了我揉了揉眼睛,拉着他的手无比真诚地询问道:“我有个疑问。”
“你说。”郑柯以为我突然想到了比较有建设性的点子,急着让我说下去。
我眯起眼睛,很是心疼的问:“我的电脑还在船上,他们会扔到海里去吗?”
“许青苗!”
“回去之后我要交稿子的!”
郑柯一副被我打败了的表情,我叹了一口气,拍拍他的肩膀:“好吧,我承认,我是为了缓和一下气氛。现在看来,我们能顺利回去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。或许我们可以学原始人在这岛上开始新的生活。”
郑柯想了想,转身大步向回走。
我不解,冲他喊:“你干什么去啊?”
“给你打条虎皮裙子去!”
萧源冷着一张脸在那喊:“你们别闹了。”的时候,我和郑柯已经十分不知愁的开始商量得建一座木屋。他说要跃层,欧式的。我说我还是希望能把电脑拿回来。他说,原始人估计都是群交。我说我得先把你给腌了。他“嘿嘿”笑起来,嘴角扬起一抹妖媚。然后萧源便冷冰冰地提醒道,他说:“我们离目的地其实已经很近了。”
我一时没反应过来。其实到现在我也不知道,我这次出行的目的地到底是哪里。那所谓的地葬图又是个什么鬼东西。加上之前几天连续遭遇到可怕的事情,神经一度紧张。脑袋里面总是塞满了各种各样的谜题,怎么想也没有答案,怎么想也无法解决。那是很痛苦的。这会看着船走了,好像一下子什么都结束了一样,神经反而松懈了下来。我知道我选择了最消极的方式来面对此时此刻的情形,那便是逃避。于是我才和郑柯开起无聊的玩笑,短暂的忘记眼前的一起。但是在我们身边还有一个超现实的家伙。有他在,我们永远都不可能逃避。你想想,萧大帅哥会围着虎皮裙在这岛上当原始人吗?
他是轻易化腐朽为神奇的一代大侠。这会经过短暂的放松,我的大脑反而清醒了起来。把一些零星的片段串在一起,一个可能性就变得清晰了。
我问萧源:“你在船上的时候是故意告诉罗舅舅这是最后一个机关的?”
萧源点头。
郑柯摸着自己的下巴说:“我的剔须刀还在船上,那王八蛋会不会给扔了?”
我一指他:“你丫闭嘴!”随后转向萧源,“你既然一早就都知道,那么就不会任凭罗舅舅设下这个局,把我们逼入绝境。大神,你是不是早就做了什么准备了?”
这声“大神”我绝对是恭恭敬敬地叫出来的。不管是敌是友,萧源现在是我脱离困境的唯一希望,叫我怎么能不把他供奉得高高在上?!
萧源这会已经把身上的衣服撕破,简单处理了胳膊上的伤口。他什么都会,我的崇拜之情简直犹如滔滔江水了。不过在我的内心深处,也越发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无比的怀疑。
他指了指机关散开的地方,轻描淡写地说道:“那里可以直通到地宫。”
“地宫?”这个词对我来说还是很陌生的。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,觉得鼻子一痒,打了一个喷嚏。这会才猛然意识到,天怎么突然阴了下来。这会才下午,整个天空都变成了深灰色,云层低得像是要压下来。我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,萧源就迈开步子朝那堆碎石机关走去。
一路无语。我再向回走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累了。不过现在这种情况,也只能坚持下去。我那堆石头坍塌下来之后乱乱的堆了一地,萧源在里面翻找着什么。刚才发生的一幕我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呢。为什么这次的石头按下去之后和以前完全不一样?还有那岛最后颤动又是什么原因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