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还有所隐瞒,郑柯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。他以前本来就不良过,虽然这几年在国外,总归随着年龄的增长收敛了一些。不过真遇上什么事情,还是很难把握自己。一连串的折腾下来,郑柯自然没有了什么耐性。加上罗舅舅那可怕的样子,我们不得不忍受那该死的叫声。
他一把揪过那船员的衣领,指着他的鼻子咒骂起来:“你奶奶的到底是说还是不说?要不是老子睡觉时都保持着警惕性,刚才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。这可是关乎人命的事,你最好老实给我说出来。要不然我把这鬼家伙放开,让他第一个掐死你!”
那船员也不是好脾气,一把退开郑柯。不过眼看着罗舅舅变成那样,瞒也是不可能的事了,于是想了想,索性就开了口。
他说:“其实也没什么。刚刚船行驶的时候突然船身传来什么声响,本以为天黑有雾,挂到暗礁上了。可是那感觉又不像。声音特别轻,我根本没听到。但是罗爷耳朵尖,说水里一定是有什么。后来我们就拿手电筒往水里照,发现有个很大的背包飘在水面上。罗爷说一定得把东西捞上来。”
背包?!在这海面上除了我们果然还有其他人。可是如果是那些人带的东西,这会为什么飘在水里了?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?比起这个,我更在意的是那包里到底有些什么东西。或许可以找到些线索。不过眼下还得先把首要的麻烦解决掉。
郑柯用最快的速度把那人说的话消化完毕,然后追问道:“说重点。罗舅舅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?”
“包涝上来之后罗爷马上打开了,并且吩咐我们暂时不要告诉你们这件事。但是他话都还没说完,就猛的从包里窜出来一团黑影,谁都没看清楚是什么。那速度真的很快,一眨眼就没了。我都怀疑是自己看错了,根本没东西从包里出来。可是感觉又不像,我们三个人回身找了半天,哪里也没踪影,更没人说得清楚是什么。于是也就作罢了。”
这话听起来就更蹊跷了。包里居然能跑出来一团黑影?这让我匪夷所思起来。在这样的海里,飘来一个莫名其妙的包,里面装着莫名其妙的东西,然后莫名其妙的事情就发生了。这样的桥段实在适合写进书里。
萧源指着那船员问:“是什么样的包?什么样的黑影?”
“包就是普通的登山包,被罗爷收起来了。那东西的话我实在没看清楚,不过体积应该不大,我看着就和苍蝇蚊子似的,一眨眼就不见了。像是飞出来的。”那船员回忆着,似乎不是在信口开河。
飞出来的?那就证明是活的生物。能是什么呢?即使是苍蝇蚊子速度也不会快到让人无法看清。我百思不得其解。
郑柯听出了个大概。于是猜测道:“我想就是那东西的缘故。”
“没错!没错!”船员一拍大腿,“我们都没找到,也就没往心里去。但是罗爷放完包回来的时候,我就觉得他脸色不对。惨白惨白的,眼神也挺吓人。我叫了他两声,他也没理,就径自朝船舱这边走过来。我当时就以为他是累了,想睡会。谁知道……”那船员说着叹了一口气。再抬头看看罗舅舅,不自觉目光便得复杂起来。
这会罗舅舅还在一个劲的哀号着,声音让我的头都开始疼了起来。
郑柯上前想用东西把他的嘴堵上,我们都不愿意再听到那叫声了。可是手才一靠近,罗舅舅就张口咬顺势想咬下去,郑柯只得收回来。他还在拼命挣扎着,发疯了似的,力气大得惊人。刚刚被砸破的地方已经满是血,血顺着脖子流下来,样子极为恐怖。他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一样,只顾着叫,面色越发惨白,嘴唇仍然紫得可怕。
“这可怎么办啊?”百薇急得直哭,一把抱住我,我拍着她的肩膀,可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虽然我对罗舅舅没什么好感,刚才又差点死在他的手里。但他毕竟是百薇的亲人,而且这一路上来,也算对我比较照顾,相信他刚才的一系列举动也并非出于本意。像是被什么附身了一般。很明显失去了理智和意识。
“先不说那包里的东西是什么,首先它会飞,并且体积很小,再说外面是海,四周全通透,我们到哪去找?”郑柯也觉得头痛起来,一时之间没任何办法,“也不知道罗舅舅是被那东西咬了,还是怎样,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。”
“看嘴唇的颜色跟中毒了差不多。”我猜测着说。
“你们让开一下。”这时候萧源走了过来,他问百薇,“拿些酒精棉球过来。”
百薇有些不明所以,但愣了一下之后还是乖乖照做了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萧源在我们之中已经成了“信任”二字的代言人。对于他的话,我们都会下意识的言听计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