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朝阳站起身来拍拍裤子上沾到的灰, 安慰伊丽莎白说:“没事的。”
伊丽莎白看着他的膝盖,眼圈都红了:“都流血了。”
顾朝阳低头看了眼, 还真破皮了, 擦破的地方往外渗着血, 主要地面虽然是瓷砖, 但并没有那么光滑,他的膝盖擦在砖和砖之间的缝隙上,细皮嫩肉的,又用了那么猛的力道。
刚擦伤的时候不觉得,现在感觉有点火辣辣的疼。
他揉了揉伊丽莎白的头发:“真的是一点小伤口,我待会上点碘酒就没事的。”
顾朝阳看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齐光,然后弯下腰对上伊丽莎白的眼睛:“碘酒在一楼那个灰白色柜子里的第三层,是个褐色的大瓶子,旁边就是棉签,伊丽莎白担心的话,替我把它们拿来好吗?“”
“我这就去给你拿!”
伊丽莎白蹭蹭跑到楼下去了,顾朝阳跟着他出去,等对方出了房间门,他就反锁上房门,然后走到齐光的身边,他沉下声来:“你刚刚在干吗?是要拔掉自己脑袋上的花吗?”
齐光的声音闷闷的:“我不想要这朵花。”
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变得像另外一个人那么大,没想到吃了那样的苦头,结果人没长多少,反倒在脑袋上开了朵花。
作为植物,成熟期开花结果是很正常的事情,但他在内心深处始终觉得自己是个人。
顾朝阳叹了口气:“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朵花,虽然我觉得它长得很漂亮,但要是长在我的身上,我也一定会苦恼。”
他刚开始的声音很温和,到后面不自觉加重了几分:“但你有没有想过,这是你身上的一部分,这是你没有折成功,要是它真的断了,会有什么后果你想过没有?!”
齐光隐隐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疼,他的眼神带了几分阴鸷,语气却满不在乎:“不就是一朵花,折断了能有什么后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