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起章武候,方夫人想的,自然便是前不久刚刚过去的提亲之事了,下意识的看一眼女儿,还不待说话,便听章武候在外道:“方夫人,请恕我今日来的冒昧,只是有些话压在心里,只想问个清楚,还请勿要见怪。”
他没有同女儿说话,而是直接问自己,倒是叫方夫人暗赞一声知礼,未曾急着应声,只看向女儿,以目询问她心意。
“一声不吭总是不好,”方兰蕊略一思量,道:“请他入府去,我与他说几句话吧。”
方夫人并不迂腐,也不多言,便向外道:“我家小叔与侯爷正是同袍,此去与他一叙,倒也使得。”
章武候心领神会:“只好叨扰贵府一回。”
尚且是正月,方家的后园中仍旧留有年关之际挂起的明红灯笼,伴着一侧青翠绿竹与素楚美人,更生几分别样旖旎。
章武候只看着她,道:“你未曾应允我的提亲,是我有哪里不好吗?”
“并没有,”方兰蕊不会说那些我无法高攀侯爷之类的空话,只诚挚道:“侯爷很好,只是,眼下我并不想成婚,所以只得辜负,望请见谅。”
“我是个粗人,”章武候只看着她,缓缓道:“许多地方也不仔细,若是你哪里不喜,尽可以告知于我。”
“真的没有,”方兰蕊抬头,看着他明亮的眼睛,道:“侯爷是个极好的人,我说过的,并非虚言客套。”
“我说不想成婚,并不是因为侯爷不够好,也不是因为你不叫我满意,而是因为我的本心。”
“说句冒犯的话,便是有比侯爷更好的人来求娶,我也一样不会答允——只是不想,而非待价而沽。”
她既不愿,章武候也不曾强求,只询问道:“我听令尊说,你要跟随太傅四下游历去,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