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定方此去匆匆,归来也快,不过一个时辰,便有他侍从前来通禀,道:“居士,都尉回来了。”
“人呢,都抓回来了吗?”来人乃是苏定方心腹,知晓原委,钟意并不啰嗦,径直问道:“有无遗漏,太子又是什么反应?”
“中允费和抵抗,就地格杀,思议郎隋绍与左庶子蔡满被带回,至于太子殿下,”来人面上露出一个有些讥诮的笑,道:“太子殿下往丹州下辖的庆安县去求访大贤,此刻并不在府中。”
钟意明白他的讥诮从何而来。
黄河决堤,于丹州而言,这是天崩地裂的大事,太子尽管并不直接理事,但只坐镇,也足够稳定人心,然而他巴巴的跑去寻访什么贤士,实在是叫人不知说什么才好。
“走吧,”她站起身,向罗锐道:“我们也去见一见那二位随定方回来的良才。”
罗锐目光冷凝如深冬寒霜,道:“我也很想问问他们,是怎么生出一副黑心肝的。”
蔡满与隋绍眼见中允费和被杀,早已是胆战心惊,又被苏定方令人强制带过来,正是惊惧之时,满头冷汗。
苏定方面带杀气,凛冽如刀,他们自然不敢与之纠缠,瞥见钟意与罗锐过来,才算略微有了些胆气。
“怀安居士,我二人皆是东/宫属臣,即便有错,也轮不到你处置,更遑论是杀人这等大事!”思议郎隋绍见她前来,心思微定,怒道:“费中允何罪之有?苏定方不问青红皂白,便要杀人,又该当何罪?居士,望请给我们,也给太子殿下一个交代!”
“正是如此!”左庶子蔡满亦是面露悲色:“费中允因冤被杀,居士何其忍心!”
罗锐听他们此语中气十足,浑然不觉惶恐,心中既觉可笑,又觉悲哀,更多的是愤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