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了自己院里,林氏面上笑意才没了,转向沈安,埋怨道:“阿娘的嫁妆都给了二弟,你倒宽仁。”
“幼亭又不袭爵,多得些财物也是寻常,”沈安重了语气,道:“你在我面前也便罢了,若到幼亭与弟妹面前说些有的没的,我决计不饶。”
“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,”林氏软了语气,哀怨道:“赵郡李氏是多高的门槛,阿娘当年的陪嫁能吃多少年,可比那几成家业值钱多了,底下几个不是你的同胞弟妹,分不到也就罢了,你怎么也分不到?”
“我看阿娘就是偏心,”她原就是小家碧玉的长相,再露出些委屈神态,真有些楚楚动人:“因你不是在她身边长大的,所以有好东西也不给你,只想留给二弟。”
沈安动怒,忽然抬手,重重甩她一记耳光,斥责道:“阿娘是你的尊长,幼亭是你的小叔,你如此挑拨是非,连最基本的恭敬都不知道吗?”
林氏捂住面庞,眼泪盈眶:“我没什么别的意思,就是觉得心疼你……”
“那你也要知道什么该说,什么不该说。”沈安语气略微和缓了些,道:“去收拾东西,幼亭娶了新妇,婚仪也参加了,再过两日便回华阳去。”
他先前蒙受安国公恩荫,便在长安之侧的华阳做了县令,此次回京,也是因沈复成婚,告了几日假。
林氏听他如此言说,便知先前那茬儿掀过去了,微松口气,哪知到了第二日,才是最该惊骇的时候。
“泰儿与祯儿都还小,随我往来奔波,也极辛苦,”沈安往李氏处请安时,道:“我这次回华阳,便不想带他们了,叫留在阿娘身边,陪您作伴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