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何氏活着也有活着的好处,青雀是嫡次子,只要太子倒了,他就是下一任东宫,倘若换个宫嫔庶母,他非嫡非长,又该如何?”
“那,”钟意犹疑道:“为什么不干脆……”
她顿住,没有说下去,但益阳长公主全都明白。
“你是说,为什么不干脆除掉皇后?”
益阳长公主摇头道:“皇兄虽恼恨,却也不至于要她死。”
“他们是真正的少年夫妻,皇兄早先东征西战,都是大何氏帮他联络天策府臣,主持中馈,从婆母到小姑,再到内宅妇人,没有人说她坏话,便是玄武门之变,也是她同皇兄一道去勉励士卒。”
“除去小何氏之事,她其实也担得起贤后之称。”益阳长公主叹道:“再则,太子毕竟是无辜的,”
钟意也叹口气,由衷道:“父母之爱子,必为之计深远。”
“谁说不是?”益阳长公主附和一句,忽又道:“后来,皇兄曾令人去找过那道人。”
钟意思及那道人神异,倒有些兴趣:“找到了吗?”
“不过,”她心中微沉,道:“他被何家人打断了四肢,恐怕已经过世了吧。”
“没找到,那道人像是随着那场大雨一起蒸发掉了似的,”益阳长公主道:“吩咐人去打听,附近住户也没见过那个人,倒像是凭空冒出来的。”
钟意默然,片刻后,又道:“长公主,你觉得……他算的准吗?”
益阳长公主目光有些复杂,却还是道:“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