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政还想再问,钟意却不肯说了。
她面皮薄,能跟他说那几句,已经是难得了,正逢外间有人传话,言说有紧急军情送至。
李政肃了神情,豁然起身,道:“阿意,那我便先走了。”
“去吧去吧,”钟意脸热的厉害,不敢抬头,催他道:“别误了正事。”
李政极少见她这般小女儿情状,心中既爱且怜,弯下腰,在她耳边道:“等我,阿意。”
……
钟意听见有鼓声自城外传来,隔了一段距离的缘故,不似现场听那般震耳欲聋,反倒是一种沉闷的响。
“出兵了。”玉夏端了茶来,有些担忧。
钟意叹口气,道:“也不知这场战事何时方能结束。”
玉夏劝慰道:“应该快了,居士不要忧心。”
也不知怎么,自从李政一走,钟意的心便有些静不下来,待到日头西沉,心中的不安不曾消减,反倒愈加严重了。
夕阳西下,橘红色的余晖照进内室,萧瑟中有些惨淡。
钟意听见城外的鼓声停了,便知已经收兵,实在放心不下,匆忙往李政那儿去。
天气仍旧是冷,门也关得严丝合缝,钟意初一入内,便嗅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气,心也沉了,慌忙上前几步,便见几个医官正在,身侧是伤药水盆,李政解了衣袍,半靠在塌上,腰腹处那道狰狞伤口重又裂开,血淋淋的,看得人心惊肉跳。
李政见她过来,下意识转身遮掩,钟意却上前一步,语气关切,微带责备,道:“怎么更严重了?你又亲自上阵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