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深深,来人只能看个大概,放轻动作,上前去解缰绳,朱骓见状,一抬前蹄踢了过去,那人反应迅疾,闪身躲开了。
一阵风吹过,挂在马厩旁的灯笼晃了下,那人借光一瞥,清癯憔悴的脸上忽然露出几分喜意:“朱骓?”
被人叫出名字,朱骓也怔了,停下吃草的动作,眨巴着眼打量他。
“你怎在此?”来人伸手摸它鬓毛,低声道:“可是秦王殿下来了?”
朱骓朝他打个喷鼻,轻轻嘶叫一声。
……
钟意提笔写了一半,堪堪翻过一页,便听门扉被人敲了一下,她以为是玉秋或者玉夏,便道:“进来吧。”
门吱呀一声开了,随即又被关上,她头也没抬:“出什么事了?”
没有人说话。
钟意心中一动,抬头去看,却见桌案前立了位男子,身量笔挺,周身玄衣,头戴斗笠,不辩面容。
她挺直腰身,平静道:“尊驾是?”
“女郎,”来人语气低沉,听声音,似乎还很年轻:“你好像一点也不怕。”
“怕又没有用,”钟意淡淡道:“倒不如谈谈你的来意。”
那人赞道:“好气魄。”
钟意轻轻道了声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