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闻言,微有担忧,皇后则温和的笑,屈膝施礼,道:“是。”
“好了,”皇帝静默片刻,道:“都散了吧。”
韦贵妃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,泪眼中有些不可置信。
“功是功,过是过,”皇帝道:“她先前嫁与阿史那忠,也不容易,便同今日之事抵消,退下吧。”
韦贵妃拉着定襄县主起身,施礼之后,被宫人们搀扶着离去。
众人先后告退,内殿安谧下来,只有李政留下,上前给皇帝续茶。
皇帝揉了揉额头,道:“你怎么不走?”
李政跪下身,道:“儿子要请罪。”
皇帝平静道:“请什么罪?”
“那宫人是燕氏的人,”李政道:“但今日之事,是儿子安排的。”
殿内的灯不知何时熄了一半,光线幽暗下来,而皇帝沉而深的目光,便在这样朦胧昏暗之中,投到他脸上。
“知道吗?”半晌,他道:“你要是不说,朕只会疑心皇后。”
李政道:“儿子知道。”
“你同燕氏无冤无仇,如此行事,只会是为怀安居士,告知于朕,很有可能会叫朕不喜,乃至于迁怒于她,”皇帝道:“你有心上人,朕不反对,可太过珍爱,便有些犯朕忌讳了。你明白吗?”
李政道:“儿子明白。”
皇帝语气略微柔和了些:“既然如此,你为什么要告诉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