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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裴无离一脸不信的表情,我摇摇头:“还有另一个红牌晓月,从小是庶出的,家里男孩子多,他长的清丽,就一直被当成女孩子养——等到他大了发现自己喜欢的都是男人时,家里人却都又逼他改回来,用鞭子,用烙铁,生怕家里的丑事闹大,什么手段都用了,他熬不住,才拼死逃出来,要不是恰好昏倒在我家门外,他还不一样早就被家里人活活打死了?”

“可是,就算是这样,也可以好好活着,不一定要呆在那里,干那种……”他脸一红,“那种营生吧?”

“好好活着?”我想了想,“我不知道怎么才叫好好活着啦,我倒是见过不少人要走的,也许就是要去外面过你说的好生活吧。”

“你爹不拦他们?”裴无离的声音大了。

“拦他们干吗?”我奇怪地问,“我们断袖楼从来不留人的,都是人家哭着求我爹收留他们。——就好象出去的那些人,十有八九都又主动回来了啊。”

“你胡说!为什么?”裴无离满脸不信。

“我也有问过,他们都不说。”我耸耸肩,“只有一次,一个哥哥喝醉了,才哭着对我说,外面的世界,是永远容不得他们这样的人的。要想一个人活下去,好艰难好艰难。……只有我们断袖楼里,大家才是一样的。谁也不比谁高贵,谁也不比谁低贱。”

裴无离不说话了。半晌才愤愤低语:“我不要听你胡说,一定是你爹给他们吃了什么迷失心智的药。”

我叹口气,不由怀念起吉墨来。真是和他讲不通,还是只有和咱们断袖楼自己的人沟通比较方便。

半晌诧异地盯着我,裴无离欲言又止:“那你——你也是自愿被他逼着……”他脸一红,似乎不知道怎么继续问。

被逼着?哦,说老爹逼我相亲?我点点头,很真诚地望着他:“虽然很不情愿,但是,我其实知道,爹爹是为了我好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