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琨宁这张嘴, 说起别的来或许会出口成章妙语连珠,可此刻在玉奴面前,却是英雄气短了。

倒也怪不得她, 主要是玉奴之前的谈话技巧太过高明, 环环相扣之下,让阮琨宁在不知不觉中,主动踩进了一个又一个的套路里,此刻虽然察觉, 却也已经陷得太深, 逃跑无能了。

再则, 当年的确是自己欺他在先, 口口声声的许下了承诺。

——可当时自己以为他是女孩子啊……

不是我辈太无能,而是敌方太狡猾。

直到今日, 阮琨宁才深深明白这句话的含义。

只可惜,却是为时已晚了。

玉奴一扫往常的善解人意,目含期盼的问道:“——如何?”

“阿宁说起话来条理分明, 听起来也是深明大义之辈, 总不会到了自己身上, 便行不通了吧?”

阮琨宁心知他是故意给自己下套, 占了先手, 眼睛转了转,却不知应该如何破解,只好道:“你分明是故意的。”

玉奴对她的情态浑不在意,目光闪着揶揄, 与难掩的期盼,只淡淡笑道:“阿宁不能严于待人,宽以律己,方才那句‘总归是他欠你,你自是占理,他若是为此恼了你,那才是真小人呢’,难不成,不是你说的?”

阮琨宁卡住了,一时之间骑虎难下,却也无计可施。

——她若是认了此事,怎么对得起韦明玄?

——但若是不认,玉奴这头又如何是好?

到头来,她竟将自己陷入了这般左右为难的境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