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氏为着阮琨宁,很是担忧了几日,听她如此说,一颗心如今总算是放下了一半,目光温和的落在阮琨宁面上,赞赏道:“阿宁这般想才是真的呢,无论如何,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才是对逝者最好的怀念呢,你整日里苦着脸,反倒是叫夫人于心不安。”

阮琨宁轻笑了一下,道:“阿娘说的是,我也知道是这个理,可心里头到底是迈不过这个坎,硬是过了这些日子才好些。”

崔氏见了她倏尔一现的笑容,目光也是忍不住闪了一下,示意左右退下,这才握着阮琨宁的手低声道:“我们阿宁如此容色,却不知将来会便宜哪家了。”她的语气里有几分怀念之意:“阿宁刚出生的时候,还不及我手臂长,那般娇小,如今却已是亭亭玉立百家求的姑娘了。”

崔氏这话真不是夸张的,这几年起,往永宁侯府打听消息的媒人,同崔氏通过口风的贵妇,同永宁侯拉拉关系的同僚,从来都是只能用络绎不绝来形容的。

阮琨宁此次也是来同崔氏说此事的,她心里头想着韦明玄,总得同崔氏通个声儿才是。

崔氏主持永宁侯府多年,看问题的眼光比她要准得多,求个参考也是好的,她有意想同韦明玄试试看,总得叫崔氏知道,免得反倒是叫外头人传过来才叫崔氏知道,那才叫尴尬呢。

崔氏对她的意思浑然不觉,话里头带着几分试探,继续道:“阿娘并不是要替你全然做主,只是将人选都说与你听,你且看看可有喜欢的。”

阮琨宁:这么鼓动我去谈恋爱真的好吗?

崔氏见她没有流露出反对的意思,便笑道:“阿娘选了比较好的几个,分别是你舅舅家的博弦表哥,你姨母家的青柯表哥,兰陵长公主府的三公子,礼部尚书家的嫡次子,还有温氏的嫡次子……前几个都是你熟识的,后几个人选我也是仔细打听过的,人品端方,家里头的长辈也都是和善易处的,你可有喜欢的?”

阮琨宁伸手从果盘里头取出一个核桃,用一旁的夹子捏了一下,放在手里慢慢剥,低声道:“阿娘是不是忘了一个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