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明秀伤得沉,因此太医也说不好擅动,到底留在了宫中。沈国公是外臣不能夜宿后宫,况此事在沈国公心里还没完,整个淮阳侯府都叫沈国公给恨上了。想着出宫之后好好寻淮阳侯的晦气,哪怕再担心不舍,沈国公也不得不带着人出了宫,留了恭顺公主在宫里。
这一夜众人也不知是如何度过,若不是太医说明秀过些时候就能醒来,恭顺公主头一个就得发疯。
眼下恭顺公主的精神也很不好,恍恍惚惚跟人说话都有些怠慢。
她侧坐在明秀的c黄边,一边拿帕子给明秀擦脸,一边看着两个小孩子缩在明秀的c黄里头,抱着明秀的胳膊睁着眼睛,也不嬉闹。一个还算沉稳些,另一个小的只拿一只胖乎乎的小拳头在眼睛上抹眼泪。
“公主?”恭顺公主身边的陪嫁嬷嬷走过来,看了看c黄上两个也跟着熬了一夜,如今累得张不开眼睛的皇孙,轻声安抚,保证不将这两位给送出这屋里去,好容易将两个孩子给哄睡了,这才看着c黄上的明秀轻叹了一声,给恭顺公主倒了一杯茶。
“郡主若醒过来看见公主这样儿,又要心疼担心了。”她柔声劝道。
恭顺公主听了这个,吸了一下鼻子,转头将眼角的眼泪给擦干了。
“她从小儿就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头。”
“都说否极泰来呢。郡主吃了苦,以后,什么灾劫就都没有了。”这嬷嬷不知内情,只以为是永寿郡主与明秀起了龃龉推了明秀一把,况皇帝也不愿叫人知道这外甥女还祸害自己的孙子,此时便连声说道,“有国公爷在,总会给郡主做主的。”
“我想的,不是这个。”恭顺公主摸着c黄上人事不知沉沉睡去的孩子,低声说道。
“您……您……”见恭顺公主目光之中带着几分异样,这嬷嬷心中一动,之后脸色就变了,很恐叫人听见,急忙走出去往外看了一眼,见并没有人经过,这才走到恭顺公主身边低声问道,“您担心的,是婚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