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稹苦笑:“宁儿,事已至此,胡想不是办法,坚强些。”
“嗯……”宁儿擦擦眼泪,强忍着那些恐惧,抬起头,“我不会再哭了……”
邵稹看着她的神色,还有红红的眼圈和鼻子,有些忍俊不禁。他想了想,翻身从马上下来。
宁儿讶然:“你做什么?”
“这马跑了许久,也累了,让它歇息歇息。”邵稹道,未几,见宁儿也要下来,忙道,“你不用,你不重,又走不快,骑在马上就是。”
宁儿有些不好意思:“可你……”
“我当马夫惯了。”邵稹向她眨眨眼,“你忘了?从商州到长安,都是我当马夫啊。”
宁儿一愣,看着他,说不出话来。
商州到长安……的确,似乎一直是这样,邵稹在前面,万事由他去闯;而她在后面,只需要跟着他,就什么都不用愁……
眼眶又开始发涩,宁儿心中酸楚,却深吸口气,不让自己再哭出来。
没有向导,邵稹只能凭着太阳的位置和经验判断方位和道路。
“我们该怎么办?”宁儿问,“该去何处?”
邵稹道:“回去是不行了,这条路是往西北的,我知道前方有一处水糙丰盛之地,先去那里寻些食物。”
宁儿颔首。先前逃命,什么都顾不上,现在,她却能感觉到肚子里饿得慌。宁儿有些佩服邵稹的冷静,知道轻重缓急,天寒地冻,无论要做什么,都要自己先撑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