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儿瞥瞥他,答道:“妾并不觉十分劳累,多谢郎君。”
褚棠看着她,忽而笑了笑。
“娘子可觉得我二人十分怪异?”他说,“明明就要做夫妻,却似陌生人一般。”
宁儿诧异地看他,想从那脸上找出一些别有用意的痕迹,但似乎没有。褚棠眉眼明朗,并无迂回之色。
“郎君与妾,本就是陌生人。”宁儿不知如何回答,想了想,亦索性坦白道,“郎君千里来寻妾,不过是为那婚约。”
褚棠颔首,浮起一抹自嘲的笑:“其实,也不全然是。”
宁儿讶然。
褚棠却未说下去,沉默片刻,道:“棠对娘子并无歹意,只是世间之事,多如你我婚姻,非出自本愿。不过棠以性命担保,必不做出为难娘子之举,日后娘子若有想法,直言无妨,凡棠能力所及,必定照办。”说罢,他向宁儿一礼,告辞离去。
宁儿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,只觉一头迷雾。
细细猜度,他方才的话,似乎别有所指,又似乎不过字面之意。
真是个怪人呢。
宁儿心里嘀咕。
褚棠回阆州的道路,与邵稹带宁儿去长安的路不一样。褚棠一路往西,走剑门关入蜀。
在路上走了三日之后,路上的景致,与长安周遭相比,已经起了变化。太阳西斜时,队伍到达歇宿的县邑时,宁儿留心观望,只见这县邑算得热闹,许多都是南北来往的客商和旅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