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难得良心发现,重拾节cao,却让他每日受这样的折磨?
他长叹一口气,觉得十分忧郁。
过所上写的那位“亲戚”,住在南城。邵稹和宁儿都穿着旧衣,一副十足的边远小民长途跋涉之态,风尘仆仆地在那坊间转了一圈,最后,去找里正。
里正倒不多为难,听完邵稹一番骗倒菩萨的说辞,又验了过所,在上面落印,准了延期。
宁儿站在一旁,什么表情也没用上,就看见邵稹拿着过所,向里正行了礼。
她赶紧也跟着行礼,询问地看着邵稹。
邵稹唇角一弯,带着她出去。
“就好了?”走出屋外,宁儿忍不住问。
“嗯,好了。”邵稹一路走到马车前,解了绳索,头也不回地说,“上车。”
宁儿看着他,觉得有些奇怪。
从客舍出来,他似乎一直用后脑勺对着自己,说话时,看也不看她。
宁儿心中疑惑,正想问问,忽然发现马车走的路并非来时的方向。
“稹郎,我等去何处?”宁儿问。
“去见些故人。”邵稹道。
故人?宁儿想了想,忽而明白过来,邵稹曾在长安待过,当然会有些故人。
她以为所谓故人,是少年时认识的伙伴,可邵稹将马车赶往了西市。
长安的西市,各地各国商贾来往其中,汇集天下宝货。偌大的街市中,人头攒动,行人接踵摩肩,喧声鼎沸。